“这两人可是勋贵势力的代表,他们突然出现在朝堂上,对我们文官集团可是个不妙的信号!”
“……”
就在一众大臣心思各异时,秦政质问董振:
“董振,你身边这些都是南军士卒,他们刚才提到,你曾告诉他们朝廷并未给你们南军发放饷银,以至于南军士卒领不到饷银,
但你的岳父,枢密院枢密使李俊刚才又说,南军的饷银每月都按时发放了,并未拖欠,朕现在就想知道,这笔饷银到底有没有发放到你们南军?”
秦政又看向一旁的李俊:
“李俊,三方当事人都到场了,都说说看吧,到底是谁在说谎?”
董振下意识的看向了李俊。
但此时的李俊是跪在他前面的,后背朝向他,董振压根就看不到李俊是什么表情。
董振心乱如麻,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完了,完了,这问题该如何回答?”
而李俊此时则是一门心思的要卖了董振来换取自己活命,立即道:
“陛下,南军的饷银,枢密院每月的确按时发给了南军,臣一分都没留下,这肯定是董振自己私吞了然后找的说辞,陛下,这事与臣无关啦。”
原本还想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董振一听李俊这话,顿时就明白自己这个岳父是打算卖了自己,心下立即骂道:
“狗日的老东西,当时要不是你私下要我克扣饷银从中吃回扣,也不至于发生南军那些狗屁事,现在想着卖我而自己活命,真是好算计,既然你想我死,那你也别想活。”
于是乎,董振咬牙道:
“陛下,罪臣每月的确是从枢密院领到了朝廷发放的饷银,但枢密使曾暗中要求罪臣克扣这笔饷银吃回扣中饱私囊。”
董振一个劲的给秦政磕头:
“陛下,枢密使是罪臣的顶头上司,又是罪臣的岳父,罪臣不敢违背他的话,否则将官位不保,臣也是被逼无奈啊陛下,求陛下明察。”
董振这话一出口,李俊顿时神色大变,回头看着董振凶神恶煞的呵斥道:
“你这是在栽赃,我什么时候让你克扣那笔军饷了?是你自己想吞军饷别怪在我头上,真是混账东西。”
董振看着李俊那凶神恶煞的眼神,丝毫不惧,呵呵一笑:
“我想私吞?真是搞笑,我每月孝敬你的那数万两银子是何来路,难道你不清楚?我送你银子的时候,也没见你不收啊,有几次数额少了,你还出言骂我不懂为官之道,不懂如何孝敬长辈,
现在好了,出了事全罪怪在我头上,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我的岳父大人。”
董振这句,使得李俊气急败坏的大吼道:
“你这个浑蛋竟敢污蔑我,信不信我打死你个混账东西。”
李俊和董振这对翁婿就在这勤政殿上。
当着秦政的面。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互泼脏水,相互揭老底,真是上演了一出大跌眼镜的好戏。
秦政看着下方吵得不可开交,差点动手的李俊和董振,呵呵一笑:
“狗咬狗一嘴毛,这可真是哄堂大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