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用儿时的憨态逗父亲开心是一回事,不代表他乐意这样的陶俑被其他弟妹人一份收藏。
他堂堂大秦太子不要面子的吗?
阴嫚事没有转圜的余地,聪明地猜到了缘故,于是退了一步。表示不要和这一样的,她自己做新的,保证不会让大兄形象受损。
扶苏这才点头答应。
工匠和画师这两头都多了很多订单,根本忙不过来。不已只好多收几小徒弟,倾尽全力教授。
希望他们能早日出师,为师父分忧。
写实肖像画和拟陶俑办很快在咸阳宫里流行了来。
高仿的画作数量多来之后,四处都能看。年长的兄姐还会妥善保管,年幼的小崽子恨不拿着到处炫耀。
陶俑更是如。
它因为体积小可以塞袖袋里,基本都是人揣一的。
学徒工的练品做不是很像,但小崽子一点都不嫌弃。等不及工匠做更像的了,先拿了一堆去分着玩。
反正是练之作,摔坏了不心疼。等有了更好的,把些好好存放来是了。
两样东西于是又从咸阳宫里被太孙的伴读传到了咸阳宫外。
自古以来流行趋势都是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秦王和太子都喜爱的东西,贵族当然要追捧。反正又不是很奢侈昂贵的物件,制作来成本相对低廉,很适合成为贵族的新风尚。
和旁的东西比来,这两样费点颜料。大不了他们不用特别珍贵稀少的颜色,拿别的色代替,剩下的是培养工匠和画师困难了一些。
制陶工匠有现成的学徒,大秦这方面的人才储备不少,是许多人的艺不达标。招揽之后提供材料叫他们多多练习,迟早能练出来。
画作这更简单了。
画技是太子首创的,画师不敢敝帚自珍。请示过太子之后,谁来学都教,半点不藏私的。
时尚短,还做不出多优秀的成品。倒是奇形怪状的练作品一大堆,拿出来都不好意思给人看。
只能彼尴尬一笑,心虚地表示:
“我家匠人已经在努力,过段时一定可以做出能人的成品。”
刚开始大家都觉这么写实的东西,哪怕做的时候做劈叉了,半点都不像,随便销毁好像还是不太吉利。
直到他们听说小公子小公主们随身携带残次品到处玩耍,已经不知道砸碎了多少陶俑、撕坏了多少幅画作,这才安下心来。
赶紧把丑到不忍直视的都毁弃了,避免-流传到后世,让子孙们误以为自家老祖宗原来长这么磕碜。
只是毁肯定是毁不干净的,总有一些漏网之鱼被遗忘在角落。
可能过百八年会被人翻出来,可能一不小心被埋了土里或是携带到墓葬中了。
秦王政听说幼子们平均每天不慎摔碎三陶俑,从一开始的皱眉,到后面渐渐麻木了。
吉利不吉利的,这种事情,很难说。
但小孩子调皮你是管不住的,既然砸了这么多回没孩子当出什么事,还是不管了吧。
扶苏若有所思:
“他们这么不爱惜陶俑,定然是因为陶俑不用花钱。”
秦王政侧目:
“你又想做什么?”
扶苏一副我在替父亲分忧的孝顺模样,振振有词地表示制作陶俑花费不小,不能放纵群小崽子随便浪费。
他于是提议:
“不如让他们用钱买吧,从每月的份例里扣。”
之前扶苏调整咸阳宫内各项规定的时候,详细修改了王室子弟的份例待遇。所有人的衣食住行档次都有所提升,还有了数额不算多不算少的月例银钱。
本意是给弟妹们偶尔出宫游玩买点小玩意用的,不过因为学业和工作忙碌,他们出去逛街购物的机会其实不多。
既然钱拿着没处花,补贴一下辛苦劳作的匠人和画师吧。
别人费么大劲给你做的东西,你随随便便摔着完。摔坏了跑去要新的,有时候一天能摔三四。
这有点过分了。
人本不足,他们还这么没节制。份例里又没有陶俑画作的供给,谁准他们无上限地索要的?
以后都给他花钱买去,只有花钱买来的才会好好珍惜。
秦王政好奇儿子怎么管这等小事了。
扶苏不高兴地说道:
“他们问工匠要了父亲的陶俑,险些砸坏了。”
小崽子砸自己的陶俑他才懒管,砸父亲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