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弄过去?”
他们走的是新修的驰道,又不是别的什么官路。这里往北直通秦直道,知道秦直道的分量吗?
北边好几个边郡的战报都是走直道送入咸阳的,这样
速度最快。现在你说联通直道的驰道是旧路,那朝廷拨下来修路的款项去了哪里?
县令当时就吓得五体投地了。
始皇帝听见这里的骚动走过来,询问发生了何事。
他之前一直在车上处理公务,倒不曾下车透气。只将爱子赶下车让他去松松筋骨,因而还被蒙在鼓里。
见太子神色不虞,他便知道是出了大事。不过这事应当不怎么紧急,否则太子早就报上来了。
史官上前三两句解释清楚了因由。
始皇微微颔首:
“此事交由蒙毅去处理,车外尘土太多,太子莫要留在此处了。()”
马车赶路时扬尘不少,车上特意取了细密的轻纱糊窗。
本来车队停下后烟尘就缓缓落地了,空气重新变得清新起来。结果县令策马赶来,又扬起大片尘土。
始皇见爱子身上都扑了些沙尘,顿时皱起了眉头。
士兵赶忙解释说县令听说太子催得急,一路赶马过来的。未曾在远处就下马避让,他们也没制止,是他们失职了。
要不是马匹跑到了近处,也不至于叫扬起的沙尘落到太子身上。
士兵也是没料到这个县令胆子这么大,居然敢直接策马狂奔到太子跟前。一时怔愣,才没有来得及阻止。
始皇眉目冷淡:
尔等自去领罚。?()”
这次来的只是个县令,倘若是刺客,就他们这种反应速度能指望什么?
这几年大秦境内国泰民安,这些近卫想来是清闲太久了,居然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大秦的战事还没彻底停歇呢,都城的士兵就已经懈怠至此了。等日后边郡都没有战事时,可想而知都城的卫军会变成什么酒囊饭袋的模样。
始皇带着儿子重新回到马车上,提起此事时眉头紧锁。
扶苏换上了干净的外袍,在侍者的伺候下洁面。洗漱完见父亲还在生气,便笑着凑过去哄人。
他给父亲倒了杯蜜水:
“如今发现了问题,总比多年之后才察觉不对要强。早发现才能早应对,父亲消消气。”
始皇揉了揉眉心:
“现在整治了,可若过个数十年,恐怕又会故态复萌。”
时间一长,很多事情就不好说了。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并不容易。
扶苏却说父亲英明神武,定然能想到不错的法子。现在想不到就先休息一会儿,左右他们还有很长时间慢慢想。
他又提起即将进入的上郡地界:
“蒙恬将军之前在河套驻扎,听闻父亲要途径上郡,已经赶回来了。过些日子便能见到他,届时让蒙将军派一些信得过的士兵随行。”
上郡原本是大秦的边境,河套收复之后就成了内陆了。偏偏河套地区并没有并入上郡,而是并入了隔壁的北地郡。
北地郡如今归李信统领,蒙恬属于跨区轮值。
如今两位将军都在河套边缘督
() 建长城,这个长城是要从无到有修建的,一时半会儿修不完。
但无论如何,上郡的长官名义上也是蒙恬。所以陛下要途径上郡,蒙恬必须得回来接驾。
正好,他也要过来汇报一下河套的事宜。
既然从咸阳带来的守卫不够靠谱,那就问蒙恬要点人。蒙恬的忠心毋庸置疑,他派来的士兵不仅能力足够,也绝不可能混入刺客。
太子殿下故意说道:
“让边郡大将的亲卫随行,那些近卫瞧见有了竞争对手,自然会打起十一万分的精神。”
毕竟再不谨慎起来,近卫都要被蒙家军顶替了,而且还有掉脑袋的风险。
始皇被他逗笑了:
“又出馊主意!”
经过今日的事情,那些近卫自己就会认真起来,哪里用得着找个外部威胁出来吓唬他们?
太子这是故意说俏皮话哄父亲开心呢。
扶苏眨眨眼:
“那父亲要不要问蒙将军讨几个亲卫?”
始皇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不行。可以找几个过来贴身保护爱子,他也更放心一些。
何况他家太子明显是等着看近卫的笑话,自己这个当爹的怎么能不配合一番呢?
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
车队再次启程的时候,蒙毅上车来汇报驰道一事的调查结果。
蒙毅禀告道:
“这一片的道路确实都是旧路,以前也是有好好修整过的。”
毕竟是内史郡的官道,对大秦来讲是境内走得最多的。如果连都城附近的路都不好好修,那还当什么官?
这边可和天高皇帝远扯不上关系。
之前朝廷发话要修路时,县令派人来勘察过。觉得旧路很严实,可以接着使用,不用特意毁了再新修。
所以他只是填了车辙,把车辙的部分夯了一下。最后平整道路,做出这是一条新路的模样来。
这么一番折腾,自然可以省下大量的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