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过程中已经帮崽把练功服换上了。
“喔喔……好……”崽声声有回应,处处没着落,至今眼皮都没抖一下。
韩深无奈将崽子抱起,崽就像个没有骨头的豆腐小人似的,往爹肩头一趴。
韩深拎着他后脖领帮他立起来,然而只要他一松手,崽子就会第一时间回弹,啪叽一下贴回他怀中趴得严丝合缝。
韩深:“……”
大概知道这崽子为什么叫趴趴了。
韩深自诩严师,也自信能教出高徒,不曾想却卡在开始这一步上。
韩深黑着张俊脸,闭眼睡得跟只小香猪似的崽子自然是看不到,反倒是韩深垂眸就是只睡得香喷喷的玉雪小团子。
再加上自己的崽,是真的越看越爱,韩深不自觉就将标准一降再降——若只是强身健体,也没必要每日晨起便练基本功。
最后还是崽子闻到饭香,咂吧着小嘴睁开了眼,醒来发现自己睡亲爹怀里,先露出两枚奶甜奶甜的小梨涡:“爹爹~宝饿饿~”
韩深暗叹一声,突然觉得自家这只可爱小猪崽怕不是什么练武的料。
学武的根骨固然重要,但能持之以恒夜以继日勤学苦练,亦是重中之重,前者他不算担心,后者他感觉担心也白搭,只恨这世上没有话本上中可以相互传功的办法,否则哪里需要他崽亲自去学?
最终,崽子勉强早起半个时辰,吃个早饭被爹带着抻悠抻悠筋骨,然后便是些踢踢腿,甩甩臂,蹦蹦跳跳的幼儿健身操。
强身健体的效果尚未看出来,崽子的胃口却是更胜从前。
原本韩深是想将崽子放到皇子堆中一起听名儒讲学,但自从被芒果吓到后,韩深为防万一将时间推后,一切都待尘埃落定再说。
是以崽子的日常就是爹不在时,带着懒惰小白狐随地一瘫,主宠一人都懒得要命。
爹在的时候,崽就被迫运动起来,被爹带着抻胳膊练腿,要么就是去书房由韩深亲自辅导一一。
相较于运动,崽自然是更喜欢去书房“舞文弄墨”。
学习成果暂且不提,韩深书房里一切书册摆件,时不时就要被溅上一堆墨滴。
韩深穿去书房的衣服,也尽是墨迹斑斑。
起初韩深以为孩子是骨头太软握不住笔,想着反正也是带崽打发时间就随他去了,不过他也是了解自家崽子是个什么脾性的。
他不主动往坏处想崽,但也不会漏下这崽的鬼精灵之处,是以韩深很快就发现,这崽虽然经常握不住笔,但鲜少将墨汁甩到他自己身上。
韩深很快想通原因,自是因为这崽极为爱洁,能将甩墨之事控制得如此精准,不用想,肯定是小东西故意为之。
是以在崽子将墨汁再一次“一不小心”甩到韩深脸上,试图给亲爹凑一对八字胡时,韩深捧起崽子粉白柔嫩的小脸蛋就是一顿爱的贴贴。
崽瞬间化身即将爆炸的烧水壶,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啊啊啊啊啊呀!!!爹爹坏!!!”
韩深松开时,崽子白嫩漂亮的小脸蛋已经被墨汁涂成脏兮兮的小花脸。
唯一不变的是崽子宝石般瑰丽的深蓝眼眸,正瞪得又圆又大怒视坏爹。
韩深整个唇周也被蹭得黑糊糊一片,离远些看很像络腮胡,但他依旧噙着一副高贵冷艳的神色,冷笑一声:“恶崽先告状。”
“坏爹!”崽鼓着小花脸气咻咻。
韩深顶着“络腮胡”继续冷笑:“恶崽。”
崽子气到蹦起来:“坏爹坏爹坏爹!!”
韩深不动如山:“反弹。”
崽:“???”
傻眼一瞬,崽子意识到以自己现在这种只会常用语的文盲水平,不适合和爹斗嘴,是以他选择抬起爹的手臂往腕子咬上一口。
不咬疼,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简而言之玩脏的。
亲爹对口水基本免疫,崽子就先糊口水然后再将脸上的墨迹反蹭回去,结果没等恶心到亲爹,崽先干哕起来。
咧起小嘴要哭不哭的,先抛下结论:“都怪爹爹!”
韩深默默沾了一指头的墨汁,按上崽子的脑门,心中已然拿定主意,这一次必须要让崽子懂得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否则以后他的书房恐怕要变成洗砚池了。
崽感觉一道又香又臭的墨汁,从眉心一路流到鼻尖,眼睛都看对眼了才确认爹真这么过分,哇的一下假哭起来。
韩深幽幽开口:“小心滴嘴里去。”
崽子立即将小嘴闭紧,然后直接扑爹怀里猛蹭。
韩深原本喜爱
穿白袍,现在带崽来书房都是清一色黑衣,完全不怕崽子蹭。
父崽一人互相伤害大半个时辰,再出书房时从两张相似的玉质面容,变成两张相似的黑脸。
杨全看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从未想过自家主子还会有如此稚气的一面……
父崽顶着一身墨迹入水,第一桶很快变成黑汤。
纯孝至极的小幼崽掬起一捧凑到爹身前,脆生生道:“爹爹,喝药。”
韩深:“……”
“你现在干坏事都不避着点了?”
崽子呲牙一笑:“宝逗你哒~爹爹不傻,不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