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急的摆手又摇头,为自己辩解。刘彻和卫长君互相看了看,都禁不住无奈地摇头。 卫长君叹了一口气,大声喊:“闭嘴!” 哭声戛然而止,小崽子摊开小手捂住脸从指缝里偷窥他大舅。卫长君朝他身后努努嘴,小霍去病不明所以地转过身,看到小阿奴抿嘴浅笑,顿时明白要是东方朔真打他阿奴不可能笑得出来。 “大叛徒!”小霍去病扬起巴掌,东方朔就想阻拦,听到一声“我看着呢。”小爪子在半空中停下,然后改拉阿奴的小耳朵,还不敢使劲,“我和阿奴玩儿呢。” 卫长君虚点点他。小崽子放过阿奴的耳朵拉他的手疾走两步,紧接着拉着阿奴就跑。 东方朔呼吸一窒,“又来?”赶紧追上去,“小霍公子,慢点,林子里有老虎。” 刘彻轻哼道:“他家养豺狼,还怕老虎?” 卫长君悠悠地提醒,要是陛下对东方朔不满,可以跟东方朔换换,他不介意帮他递红薯的人从天子变成郎官。 刘彻脸色骤变,权当没听见,大步朝红薯堆走去。 卫长君又禁不住回头看一眼远方的外甥,能把大汉天子吓成这样,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他大外甥一人。 随后卫长君又开始头疼,这才五岁,等到十五岁他岂不要称霸秦岭,老鼠见着他都躲。 “长君?”刘彻没听到脚步声,回头见他皱眉,“出什么事了?” 卫长君叹气道:“没事。” 刘彻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摆明了不信。随着卫长君说出他一想到大外甥越来越皮就忍不住犯愁,刘彻果断打消疑虑。 卫长君见状想笑:“陛下不是挺喜欢去病的吗?” “偶尔逗逗,小崽子很有趣。要是朕的儿子——”刘彻想象一下,宫里宫外鸡飞狗跳乌烟瘴气,“朕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嘟嘟出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比如?]它出来的突然,卫长君没心理准备,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它何出此言。 [他没少嫌刘据子不类父。] 卫长君明白了,“陛下喜欢去病这样的,真有个去病这样的儿子只怕做梦都会笑醒。” “不瞒你说,朕有个儿子,无论他什么样朕都能笑醒。”刘彻没把卫长君当寻常人,说出这话也不觉着丢脸。 卫长君语重心长道:“陛下,得不到的时候总是好的。真得到了,皮的你会嫌太皮,像小阿奴那样乖巧的,只怕你又会觉着子不类父。” 刘彻想儿子要想疯了,固执地认为他不会变成卫长君说的那样,以致于神色很不以为意。 卫长君见状,索性说:“您的长子还没影,草民说再多也没意义。只要草民活着,总有一天能看到。” 此言到刘彻耳朵里瞬间变成另一种意思,他命中有子,如今无子只是时机未到。 卫长君要知道他发散这么远,得竖起大拇指夸一句,“不愧是你,汉武大帝!” 汉武大帝顿时觉着他的人生有了意义。随后叫卫长君帮他递红薯,他亲自摆放育苗。卫长君诧异,他不累吗。 “快点!”刘彻催他。 卫长君赶紧递过去,但还是想问他从早上就到这儿,现下快午时了,他竟然不累。 刘彻浑身充满了力量,他觉着可以干到未时午饭之前。然而,两盏茶的工夫他就不行了,腰酸脖子也酸。他直起身来舒服多了,又想不通了,“怎么这么累。” “陛下没习惯。”卫长君把手递给他。刘彻抓住他的手腕跳上来,卫长君拎着一筐红薯下去育苗。 刘彻把红薯都弄出来了,昼夜温差又大,卫长君担心今天育不完明日一早全冻坏了,哪怕后来累得想找个屋子躺下一歇,依然叫小黄门把饭菜送到田埂上。 刘彻不拘小节惯了,卫长君席地而坐用餐,他也往地上一坐。小霍去病和小阿奴见两人这样,也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抓面前的饭菜。 卫长君朝他俩手背上两巴掌,打的两小儿把手缩回去。卫长君瞪着眼把手边湿漉漉的布递过去,两个小不点乖乖把手擦干净,看到他微微点头,这才敢用手抓。 刘彻原以为那一巴掌下去,小霍去病就是不跳起来也得摔碗,“看来去病真怕你。” 小霍去病转向刘彻,仿佛在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让我听听。 刘彻笑着问:“不怕大舅?” “我——”当着大舅的面,小不点不敢说半个“不”字,“我听大舅话。” 东方朔呛的咳嗽一声,慌忙捂住嘴,以免喷的到处都是。 小霍去病看东方朔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不善,就差没明说,皮又痒了,又想挨收拾啊。 东方朔上午半天为了盯住他俩累得那叫一个汗流浃背。刘彻念他辛苦,特许东方朔与他们一处用饭。然而对上小不点的眼神,东方朔端着碗躲去育苗的禁卫那边。 卫长君好笑:“霍去病,瞧瞧,瞧瞧你的人缘。” “他怕我!”小不点为此很得意。 卫长君眉头一挑,悠悠地问,“又捉弄人家了?” 小不点顿时不敢得意,低下头抓一块饼堵住自个的嘴——叫你多话,叫你多言,有的吃还堵不住吗? 卫长君满意了,刘彻也很满意,机灵鬼没个怕的人,日后长大了敢把天捅个窟窿。 饭毕,卫长君稍作歇息便盯着禁卫和上林苑的奴隶们育苗,他是干不动了。 两个小不点上午玩半天也玩不动了,坐在田埂上玩土。依然是东方朔看着他俩。偏西的太阳洒在身上温暖的叫人昏昏欲睡,东方朔忍不住问他俩困不困。 小阿奴初到卫家的那些日子,陪小霍去病玩半天就玩不动。这半年跟着卫长君吃住,天天鸡蛋不断,偶尔还有野鸡野兔,他身体好了,又跟霍去病玩习惯了
第61章 恼羞成怒(1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