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军大营
折腾了一宿之后,吴军终于得以休息片刻。
这一晚上又是袭营,又是撤兵,直叫吴军将士好不得安生。前者才刚刚从敌军夜袭的恐怖气息摆脱出来,大气都没来得及喘几口,又收到命令立即后撤,大军一直后撤了十多里才在一个山脚下重新扎营,时间都已经日过中午了。
吴军将士又累又饿,不少兵士都直接瘫坐了地上,到处弥漫着低落的士气。幸好卫将军全琮提前派出了哨骑四处警戒,不然此次的吴军再遭受一次冲营,怕是要立即崩溃了。
“子范,你醒啦,太好了!”孙权心系朱据,早早地过来探视,掀开营帐幔布,正瞧见医官在喂朱桓服药。
朱据见是孙权,连忙欲起身行礼,孙权一个箭步抢上前来,按下朱据,坐在床边说:“免礼免礼,你快快躺下!你我之间不必客套这些,安心养伤才是。”
“谢陛下。”
孙权转头询问医官,“子范的身体如何,伤的重不重?”
医官拜道,“启禀陛下,朱驸马受的是内伤,并无大碍,只需好生调养,数十日即可康复如初。”
孙权点点头,“那就好,子范你好好休养便是。”
不一会儿,门外卫士通报,卫将军全琮和前将军朱桓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孙权头也不回地挥挥手。
二将进来跪拜行礼,见朱据已醒,于是欣喜地靠上前来。
全琮率先开口,“子范醒了真是太好了!听昨夜同行的将士说,子范遇敌临危不乱,并且身先士卒,英勇杀敌呢!虽说受了一点小伤,但那也是寡不敌众,完全掩盖了不了英雄本色呀!”
全琮和朱据同娶孙权之女,属于姻亲,平日里自然走动多一些,也就显得更加亲近了。
“是啊!”前将军朱桓也笑了起来,“我们朱家的男儿都是好样的,之前众人只知道子范口才极佳,如今经此一战,要改口称作朱将军了,不愧是文武双全!"
听着二人的夸赞,朱据的脸有点发烫。
他猜测大概是随行将士为了掩盖罪责,进而编织了谎言。但既然事已至此,他也不好自揭其短,只是觉得内心羞愧难当,只能嘿嘿傻笑掩盖内心的尴尬。
”咦?子范你怎么脸红了?“朱桓笑了笑,”才夸了两句就不好意思啦,哈哈放心,以后还有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
“好了好了”,孙权见二人开始打趣,连忙笑着制止,“医官说了,子范还需要静养数十日才能康复,如无要事,你们都不得来打扰子范。”
“诺!”
“对了,你们来找朕有何要事?”孙权回归正题问道。
“启禀陛下,末将等认为,昨晚的袭营有些不太正常。“全琮抱拳回答。
”哦?何来此说?“孙权一听来了兴趣。
”末将亲自查验过军中的损失,发现昨夜虽然异常鼓噪喊杀,但是军中伤亡不足千人,魏军似乎并无意冲杀我军,反倒是烧了一些辎重粮草。“
”是的!“朱桓补充道,”末将昨夜亲自与敌厮杀,发现魏军都是三两成群,不成规模。遇到我军抵抗,魏军并不缠斗,而是仗着重甲快马,快速逃离。”
全琮继续说道:“最为可疑的是,魏军人数虽不多,足迹却遍布我前中后三座大营,子范便是在后军遇敌的。按理说他们冲不了那么远,末将认为,可疑的关键在于魏军的口号。”
“什么口号?”孙权一时想不起来。
全琮迟疑了一下,“吴军已败,杀死孙权......”
孙权心中“咯噔”了一下,正欲发作,但想想都已经过去了,“是有这么一回事,这个口号又有什么问题?”
全琮拜倒在地,“末将认为,正是这个口号迷惑了我军。三军将士一听,都心惊胆战,各营皆不自觉朝中军靠拢,意图保护陛下。如此一来,正给了魏军可趁之机!”
“什么可趁之机?”孙权坐直了身子。
“魏军趁我军各营移动之机,凭借骑兵快马,四处穿插,到处鼓噪放火。一时间搅得天翻地覆,人心惶惶,还烧掉了我们的粮草,更是让军心雪上加霜。我方才进帐之前,刚刚视察了一圈大营,发现众将士皆心有余悸,士气低落。如果下去,我们怕是难以攻破寿春坚城的!”全琮面色严肃地说道。
“折敌盛势,以安众心。魏军这是在打击我军,来提振他们自己的士气呢!”前将军朱桓低头略一思索,徐徐道来。
“不错!”全琮欣慰地朝朱桓点了点头,“末将也正是这个想法。”
孙权听完愣在原地,什么?难道自己被魏军耍了一把?对方居然视自己的十万大军如无物,如此公然挑衅,真是是可忍熟不可忍!
“岂有此理!”孙权大怒,拍案而起,“真是岂有此理!我十万大军居然拦不住区区一股魏军,让魏军如入无人之地,横冲直撞,搅得我们军心大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