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钦点到即止,既在人前为秦珂长了脸,却未有过多溢美之词,只让周子明讲那神臂弓的用法与妙处与沈光济等人细细讲来,又带到他们到校场上去试射了几箭。
赫连钦的箭术本就百发百中,再有新出炉的神臂弓加持,一箭射出,便将校场边的靶子击个粉碎,甚至还穿过当中红心,直射到后面的树林中,钉在一棵大树上。
周子明叫士卒过去取来,谁知那士卒连拔了几下都未拔出,只等赫连钦走过去亲手拔,才将箭矢取出。
“如何?”
将取出的箭托在手里,赫连钦颇为自信地朝沈光济问道。
“嗯,有了此弓,匈奴骑兵指日可破啊!”
沈光济大喜。他久经沙场,自然见过过许多武功非凡的将士,也见识过几许神兵利器,但像神臂弓这样的,却是平生仅见。
赫连钦笑而不语。今日他只让周子明拿了神臂弓过来,却未向沈光济透露地镰锁,若是让他们知道这两们东西都是出自秦珂之手,只怕眼珠子都要瞪飞出去了。
将两军联合作战的战术商量好后,赫连钦便带着手下一干人马回了西南军营。
到的时候时间尚算早,秦珂亦未歇息,而是坐在帐中看公文。自从上次赫连钦默许她参与议事之后,营中的公文几乎半数都是由秦珂看过再给赫连钦作决断的,只有少数急件除外。
见赫连钦掀帐进来,秦珂立时起身相迎:“与西北军的议事可顺利,沈将军没有刁难吧?”
赫连钦闻言一笑:“他为何要刁难我?此次若不是我及时带兵赶到,辽城只怕要尽归匈奴人之手了。”
秦珂噤了声当是默认。
赫连钦累了一日,进帐后四下无人,便立时将人搂进怀里不撒手,还十分孩子气地将脑袋埋在秦珂颈间,抱着她晃啊晃。
秦珂已然习惯他这般玩闹,也不挣扎,只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道:“将军可是累着了,不如让我秦你按摩放松下吧。”
赫连钦哪有不答应的,立时走到床上趴好了,任由秦珂解了他的外衫在他身上轻轻揉捏起来。
秦珂做此事虽不是熟手,但好歹之前也被赫连钦服侍过一次,知道力道要如何把握,轻重要如何控制,这般按压揉捏了一会儿,倒果真让赫连钦舒服得有些难以自拔。
这般黏糊了片刻后,秦珂又从上方问道:“那将军可想好了,接下来这一仗要如何打?”
赫连钦稍微沉吟,便将今日下午同沈光济议的战术同她讲了一遍,末了又微微蹙眉道:“只是让暗影队作传令之用,只怕会提前暴露,若是有更方便的法子就好了。”
秦珂听后略思索了下,突然想起前世赫连湘怡同她说的一件趣事,说赫连钦在西北作战时,曾用鸽子作为传令的工具,将匈奴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只不知当时详细情况究竟是怎样的。
这般想着,她故做推敲地问道:“不知辽城附近是否有养鸽子的地方,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古代军中曾有用鸽子挂哨放飞后作传令之用,倒是好奇是怎么用法。”
听到这话,趴在床上的赫连钦心头也微微一动。
只见他蹙眉转了两下眸子,突然用力撑在床上爬了起来。
“阿珂真是博学多识,竟然连用鸽子传令的法子都知道,我这便去让人弄鸽子来,说不定明日真的能派上用场。”
秦珂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便有了主意,忍不住也跟着扬唇笑了笑。
宣景二十二年夏,匈奴骑兵大肆进犯辽城。
匈奴单于乌珠莫善亲自率兵十万,从凉州城拔营进发,经由乐都,直逼位于乐昌的西北联军军营。
其时,匈奴人已经在西北横行近一年之久,连破凉州和乐都两郡,位于后方的乐昌也岌岌可危,若不是有西南军及时赶到,只怕也已落入匈奴人手中。
面对来势汹汹的匈奴骑兵,西南军和西北军联合了十三万人马,在九弯口和鹞子岭一带设防,势要拦住匈奴铁骑的攻势。
赫连钦先派了一小股骑兵出去扰乱匈奴人的视线,并让另一队将士趁机将地镰锁埋在合适的位置,接着又让暗影队的人提前埋伏在周围,不到信号传来绝不现身。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又派了千余名弓箭手,手执神臂弓,占领制高点,在地势险要的鹞子岭一带设伏。
八月十九日正午,艳阳正炽,天有偏北风。
埋伏在至高点的西南探子发现,午后一过便有匈奴人的兵马从乐都南面缓缓走来。
他们个个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兽皮作成的衣服,头上扎满了辫子,五官粗犷,面容轮廓深邃,身材壮硕彪悍,远远看去便像一座座小山似的。
探子立时转头,带着消息朝下一个驿点赶去。
如此这般,军情传到西南军营的时候,赫连钦也已领着全军将士整装待发了。
面对这样一场双方都倾尽全力的战斗,军中的将士们也都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