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赎罪,在秦珂梦中,暗影队的存在极其模糊,印象中都是些身手敏捷,堪当大任的勇猛之人,亦是将军最信任的得力下属。”
听到这话,赫连钦心中不禁一动,立时想到了他那支贴身护卫的家将。
之前在国公府里穿黑衣的那些暗卫,便是在战场上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家将们。这些家将从小长在国公府,大多是老国公从外面收回来的孤儿,所以对赫连家的忠诚远胜于对大宣。
西南鹰嘴山一役后,赫连钦手中的家将亦折损了几个,这让他很是痛心,为免不能荫泽后世,他回来便让周子明又着手收了些孤儿回来,此时正在京城郊外的庄子上操练着。
念头这般转着,赫连钦亦有了自己的想法,翌日天一亮,便让周子明将他手底下那些护卫召集了起来。
听说赫连钦要让这些家将充当暗影队,上战场去对付匈奴人,周子明很是不赞同。
“将军不可!赫连家的家将都是誓死效忠历代将军的,若失去了他们的保护,将军在战场上便会失去护盾,这叫人如何安心?”
赫连钦却心意已决,扶着剑柄坐在上位道:“你的意思是没有护卫我便不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
周子明脸色一变,忙躬身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赫连钦正色朝他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但匈奴不除,要我的安危又有何用?暗影队的组织势在必行,你回去之后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吧,让他们今夜准备好了过来找我。”
“属下遵命。”
见拗不过他,周子明只得妥协,领了命便退下去。
之后的一段时间,秦珂与赫连钦相聚的时间就变得更少了。男人偶尔会因为神臂弓和地镰锁的制作遇到麻烦,过来找她商议一番,但一旦出营之后,便会到深夜才会回来。
秦珂偶尔半夜被惊醒,睁眼看到赫连钦便是一脸倦容,这让她很是心疼,只得在平日的饮食上尽量弥补些。
然而赫连钦对吃的并不感兴趣,每天晚上只要抱着她睡一觉,隔天便又是神清气爽,体力充沛得尤胜从前。
星移斗转,季节更替,转眼便至盛夏。秦珂来到西北已有近三个月的时间,却依旧不得毒仙老人的任何消息,这让她心中隐有不安。
离赫连钦上次毒发也差不多过去两个月了,虽然男人的身体一直没有出现异样,但秦珂却知道那蛊毒还隐藏在他体内的某处,静静等待下次发作的时机。
又小半月后,神臂弓终于小有所成,地镰锁的锻造也已经快接近尾声,暗影队的踪影秦珂没有见过,但她已经从赫连钦处得知,这批誓死卫国的勇士,最近也在马不停蹄的操练。
同西南军一样,由沈光济率领的西北军最近也在养精蓄锐。上次与匈奴一战,西北军损兵折将,牺牲了将近一万将士,再加上沈光济受伤,休养生息更是不能耽误。
然而匈奴人却眈眈逐逐,见赫连钦的人马兜兜转转,总与他们捉迷藏,便将目标对准了在驿北坡扎营休整的西北军。
听到这个消息,秦珂便知机会来了。
前世就是这个时候,匈奴骑兵大肆进犯,将辽城以北的三个郡尽数霸占,强悍的骑兵和强劲的弓弩让赫连钦也不得不且战且退,最终在直道以南的禹城才挡住他们的攻势。
整个西南军营严阵以待,自得到匈奴人开始集结兵马的消息后,就与西北军营的将士联合商量对策。
身为骠骑将军,沈光济手下自然也有不少能人猛将,个个皆是摩拳擦掌,想趁此机会挫挫匈奴人的锐气,让他们不敢再嚣张。
然他们斗志虽高,但准备不足,所用的弓弩还是之前用的那般寻常弓箭,面对匈奴的铁骑,亦没有其它应对的手法。
“沈将军请看,此弩叫神臂弓,是我们将军最近找人锻造出来的一种新兵器,射程远,力道强,若是用来对抗匈奴人,必当比过去所用的弓弩强上十倍不止。”
看到周子明拿出来的炫耀的神臂弓,沈光济手下的一员将领不屑道:“哼,那不就是匈奴人将用的弓箭么?我们大宣有自己的弓箭,为何要用他们的东西?你们西南军最近龟缩在营中,莫不就是为了研究此物?实在是笑话!”
周子明被他嗤之以鼻的话气得瞪大眼睛,正欲狡辩,便见坐在上位的赫连钦抬了抬手。
赫连钦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沈光济:“素闻沈将军治军严明,没想到手下竟有如此愚昧无知之人,莫非你们西北军死在匈奴箭矢和铁蹄的人还太少,导致你们这般轻忽怠慢,甚至连自己的弱点都不敢承认?”
“你——”
那位瞧不起神臂弓的将领一听,立时目眦欲裂,正要与赫连钦辩个高下,却被坐在上位的沈光济喝止。
“放肆!”
自上回受伤之后,沈光济似乎苍老了许多,但一双身为军人的眼睛却依然尖锐犀利,盯着那将士道:“古人尚且知取人之长补己之短,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