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陛下便亲自扶端华公主起身,真将处死探花郎谢垣的命令收回,也不曾免去谢垣探花郎的身份。
所有人都认为谢垣的仕途到此为止。
而谢垣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这步棋行得凶险,所幸端华公主和他所料一样劝谏陛下,免去他这死罪。
只要活下来,他便有能够再入朝堂的把握。
回到谢家,族中战战兢兢,见他无事也明白陛下并没有要对谢家动手的打算。
“一切无事,劳叔叔担心。”谢垣躬身行礼。
谢家所有人都以为谢垣的仕途到此为止,却不想半月后他竟去了大理寺,并得到大理寺卿的赏识。
谢家人原本觉得他性子并不适合官场,却不想竟能得到大理寺卿的提拔和看中,且一路平顺地成为了大理寺少卿。
能够让大理寺卿不避讳他的过去,甚至还重用他,可见谢垣并不如看上去那般刻板。
在谢垣成为大理寺少卿的时候,武安侯世子赵霁也去了袁州上任,直到临近年关,赵霁才从袁州回来。
赵霁一回京便直接去大理寺堵人,然后便看到一袭绯红色少卿官服的青年走了出来。他看上去和从前一样,眉目清隽,不染风尘。
“玉衡。”赵霁见到人了才真正放下心来。
谢垣看到好友,身上的冰冷气息柔和了些。
没有太多的寒暄,俩人买了酒坐着喝了一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说起这一年的事,也说起了一年前他为何冒着被治罪也要拒绝陛下的赐婚。
谢垣不是容易喝醉的人,也不会允许自己喝醉,只是今日再见赵霁,他便会再一次响起那日从树上掉入他怀里的少女。
只是他不敢跟任何人说起,怕连累武安侯府,也怕少女因他惹上祸事。
“………我有想娶的女子,只是她应已许了人家。”谢垣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情绪低沉,嗓音在夜色下添了几分沙哑。
赵霁一听,顿时就问:“你不知她是否嫁人?”
“不曾。”谢垣也不敢打听,生怕因此连累到武安侯府。
赵霁像是第一天认识好友,压下心中的震惊:“是哪家的女子?”
谢垣看向好友,因为微醺的醉意目光有几分朦胧,他不曾对任何人说起过,但也只有面前的好友是他可以言出之人。
“………她应是武安侯府的旁亲。”()
赵霁一脸震惊:我为何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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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垣看着好友露出如此憨傻的表情,叹了口气:“既是旁亲的姐妹,如何与你这个外男说上话?”
“………”赵霁深吸了口气,酒意已经醒了大半:“玉衡,我没有旁系姐妹住在武安侯府,唯一会来府中走动的女眷便只有端华………”
说到这儿,赵霁话音一滞,猛地看向谢垣:“你是何时见过她?”
谢垣神色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哑着嗓音:“那年在武安侯府的诗会,我离开了片刻,看到了站在红枫树下的她。”
赵霁酒彻底醒了,这件事他自然是记得的,那日端华公主的贴身宫女神色焦急过来,说公主不见了,那一日武安侯府的震动他可是亲眼所见,好在侍卫在后山找到了毫发无伤的端华公主。
如今听好友的话,赵霁已经肯定那便是端华公主了。
“玉衡………”此时的赵霁不知是无奈还是同情,开口:“你想要求娶之人,便就是一年前被你拒婚的端华公主。”
………
“后来呢后来呢?”年幼的谢银竹趴在母亲膝上,满脸好奇地问:“阿父和阿娘怎么在一起了?皇祖父肯定不同意吧!”
“后来啊………”端华长公主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发,笑着说:“你皇祖父当然不同意,你阿父他啊毅力非寻常人,手段也非寻常人,娘也心悦你阿父,而你皇祖父疼惜为娘,后来便允了。”
说话间,端华长公主为女儿理了理毛茸茸的帽子,确定她不会冻着才将她抱起:“好了,故事说完了,我们该去找你阿父了。”
“今日除夕,阿父还在忙公务吗?”
“是啊,不过这儿你阿父应是忙完了,我们可以去书房找他。”路上,端华长公主柔声询问女儿:“银竹新年想要什么?”
“我想要和阿父阿娘永远在一起。”年幼的谢银竹趴伏在母亲怀里,稚嫩的声音无一丝犹豫。
“银竹当然会和阿父阿娘在一起,为娘问的是新年的第一日,银竹想要什么礼物。”端华长公主耐心又温柔地询问怀里的女儿。
年幼的谢银竹脑袋挨着母亲脖颈,无意识地蹭了蹭:“我想要阿娘做的冰酪。”
“好好好,娘给你做。”端华长公主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天凉,你可不能多吃。”
“嗯,我就吃一口!”
母女二人一路说着话便来到了书房。
刚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接着门从里面打开。
“今日雪一直在下,路滑,你们怎么过来了?”谢太傅口中这么说着,神色却有几分柔和。
端华长公主笑着说:“我同银竹想见你,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