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雅这边想得入神,随手也把自己整理出来的图谱画在了纸上。 虽然她现在大致已经能猜测到解开图谱的规律了,但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东西怎么用? 她不由得发散自己的思维,难不成,这还是个声控的? 一时间,林梦雅陷入了各色各样的脑洞中。 但手上的动作却没耽误。 很快,这一叠宣纸上,就满满当当都是她画出来的图谱了。 龙天昱却是一直在看她手中的图。 作为曾经的一国皇子,他对于乐谱虽算不得精通,但乐谱却是能看得懂的。 只是这谱子...... 他微微蹙起眉头,不自觉地在心里打着拍着。 不对,这曲子根本就不成调,就像是一个初学者随便弹奏的那种乐曲,丝毫没有任何乐律可言。 等到林梦雅画完了,他心里的疑惑也到达了顶峰。 “怎么样?”林梦雅歪头,充满希望地看着他。 龙天昱也是为难了片刻,才道:“看起来的确是乐谱,但这根本就是曲不成调。” “或许,这东西要的就是这些药音阶,而不是什么曲子呢?”林梦雅不想放弃。 龙天昱也不好说什么。 而且现在他们还面临着一个问题。 如果那盒子上的乐谱,就是打开这盒子的关键,那么,他们该如何重奏这个谱子? 是用什么乐器,还是用人声就可以? 一时间,刚刚才活得的重大进展,又止步不前了。 就连林梦雅的心情,也稍稍受到了一些影响。 但能有进展,也就意味着他们离成功更近了一步。 龙天昱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自家夫人眼中的难过,把人抱怀里,亲了亲额头。 “别着急,我们会找到答案的。” “嗯。” 她把头埋在了男人的怀里,深吸了一口他身上气息。 她只是,需要一点点恢复的时间。 真的,一点点就好。 比起他们这里虽带着点遗憾,但却始终安宁美好的气氛不同。 乐正子檀战战兢兢地站在兄长的面前,却是连头都不敢抬。 乐正子修却没像是弟弟所想的那般,满脸都是严厉与失望。 甚至他的眼神有些飘忽。 回想起自己之前的那一番遭遇,他只觉得人心凉薄得厉害。 “这次害我的人,你不用再追查了。”他低声说道,语气带着几分复杂。 “可是哥,此人害得你这么惨,我一定不能放过他!” 乐正子檀的眼中,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但乐正子修却是坚持,“我说不用再追究就不用,此事我心里有数,她、她不会再对我做什么了。” “哥!” 眼见乐正子檀不听话,乐正子修便是垂下了眸子,冷声道:“既然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那就随便你吧。往后,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乐正子檀攥紧了拳头,紧咬住了唇。 他哥说得对。 他不能再让他哥失望了。 “好,我都听你的。哥,往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 “好了,我有点累了,你出去吧。” 乐正子修闭上了眼睛,显然是拒绝跟他继续说话的意思。 乐正子檀的心里五味杂陈。 委屈、愧疚,还有其他说不清的情绪,都在心里不断地搀和发酵,最终,只能酿成了一杯又苦又涩的酒,让他在心中独自品尝许久。 他悄悄走出去,关门的时候眼中也带着几分不舍,望向了兄长的位置。 心里头却只能在安慰自己,至少,兄长还愿意跟自己说话。 也是。 他犯了那么大的一个错误,哪里能一点都不受惩罚呢? 想到这里,乐正子檀只能强迫自己释然。 听到耳畔的动静消失,乐正子修却睁开了眼。 子檀固然做错了很多事,但有一点他一直都很清楚,那就是子檀这么做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他。 所以,这不仅仅是子檀的错,更是他这个做兄长的错。 以后,他会带着子檀一起赎罪的。 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咳了两声,乐正子修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小小的铜牌来。 那东西不过只有手指度大小,上面却雕刻着一个“修”字。 小铜牌在他的手指里转动,每次转动,他的脸色都会沉下一份。 到最后,那张脸上哪里还有半点孱弱无助,即便是苍白,却也不会让人轻易小觑了去。 这才是他乐正家家主,该有的样子。 “来人。” 声音刚落下,便有人推门而入。 “把这个,交给东街第二间的那间首饰铺子的掌柜,告诉他,我应了。” 来人也不敢多问,双手接过他手中的那个小铜牌,又恭恭敬敬地走了出去。 乐正子修最终还是没撑住,又躺回了床上。 身上的那些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对于他来说,最疼的,却早就已经挺过去了。 哪里,有比心死更痛的呢? “呵呵......” 他抬起手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却不知为何,轻笑出了声。 他早就该知道的,哪怕是曾经再纯真的感情,也无法抗拒那些世俗权欲的诱惑。 只可惜,他记得的,始终是那个在他记忆里,温柔贤淑的良善女子。 但她带给自己的,却是灭顶之灾。 也罢。 反正他也是个生性凉薄之人,那就让她看看,自己这些年,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 乐正子檀出来之后,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太清楚兄长的脾气了。 要是当场发作了他,即便是打他几板子也好,总好过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让他心里一点底都不没有。 偏偏事情还不少,他胡乱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自己变得更加清醒些。 这时候,可不该走神啊! 他重新集中了注意力。 这次他出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