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裴渊向一众学子躬身行礼。
“今日之事顺利,全仰仗诸位的力量,陆湛在此代表陆家,代表五万陆家军多谢各位。”
他深深弯下腰去。
沈初和沈默一同弯腰行礼。
一众学子们忙不迭躬身还礼。
“陆世子客气了。”
“规劝圣人本就是我等读书人的职责所在。”
“不知陆世子今后有何打算?”
众人七嘴八舌地追问。
裴渊转头看向沈初,然后道:“我准备带着妻子儿女回到凉州去,重建陆家军。”
众人纷纷点头。
“陆世子好样的,心里装着我大魏江山百姓啊。”
“听说安定侯被抄家下狱了,凉州无主,恐怕北戎人会蠢蠢欲动。”
“陆世子过去了,定然能威慑北戎人。”
裴渊向众人拱拱手,与沈初,沈默一道离开。
刚转过天街,李承宣和凌策从旁边的巷子里窜出来。
“宫里情形怎么样?”
“阿初,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李承宣和凌策几乎是异口同声。
尤其是凌策,他风尘仆仆,一脸疲倦,看起来赶了很远的路。
但一双眼睛却满是激动地打量着沈初,眼眶微红。
片刻,抬手狠狠地揉了揉沈初的脑袋,哑声道:
“活着就好,没事就好,大师兄知道你没事,已经在往回赶的路上了。”
三年没见到师兄,乍然一见,沈初也是心潮起伏。
但眼下却不是叙旧的最好时机。
众人边走边说。
她简单提了一句自己和云海心的事,然后说了宫里的情形。
裴渊沉声道:“京城要乱了,我和阿初要去凉州了。
你们也收拾一下,出京避一避风头。”
李承宣挠挠头。
“家里我母亲和几位婶娘已经在收拾了,只等我祖母从宫里出来,我们便离开去祖母的温泉庄子上住一阵。”
城阳大长公主历经三朝,早在进宫之前,她便将家里的事安排妥当。
沈初并不担心他们。
比较为难的反而是凌策。
凌策眉头紧缩,“这件事我回去要和岳父,还有安宁商量一番。”
他和李安宁去年已经成了亲,还生了一个女儿。
凌策跟着威武候在京西大营,和李承宣一样任校尉。
只是他平日里帮裴渊做事的时候比较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奔跑。
前一阵洛衡的风云阁就是凌策带人给挑的。
沈初有些忧心。
她在进宫之前曾拜访过威武侯,本来计划如果一旦在宫里和禁卫军打起来,能说动威武候出面相助。
但威武候拒绝了她。
威武候这些年不肯和任何皇子走得近,一心只忠于隆庆帝。
沈初无奈,只得说了隆庆帝的所作所为。
威武候并没有完全相信,最后只承诺会在他们危急关头,想法救他们一命。
但他不会背叛陛下。
是以沈初跟着城阳大长公主进宫的时候才会那般紧张。
裴渊拍了拍凌策的肩膀。
“皇帝连罪己诏都已经下了,你回去好好和威武候说一说,京城乱象已生。
如果不能及时抽身,必然会沦为几个皇子夺嫡的牺牲品。”
凌策点头。
沈初叮嘱凌策,“我们会在净国寺等你们两日,如果威武候同意,你们就和我们一起去凉州。”.
众人商议定了,分头行事。
沈初和沈默回宁安侯府去接乔姨娘,顺便封了沈家祠堂。
裴渊回到睿王府,金宝和孙严已经将盘缠和紧要物事收拾出来。
红袖,陆忠和杜松也都在。
看到他们进来,陆忠激动地扑通跪倒在地上。
裴渊扶他起来,“忠叔,你这是做什么?”
陆忠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哭成了泪人。
“世子为陆家军讨回了公道,国公爷和夫人,以及五万陆家军的英灵,他们在天总算可以安息了。”
陆忠嚎啕大哭。
裴渊眼里泛起湿热,许久,却也只是拍拍陆忠的肩膀,无声地安慰他。
哭吧,陆忠压抑了十几年,太需要一场痛快的大哭了。
金宝在旁边抹着泪,抽泣道:“殿下,可以走了。”
裴渊道:“别叫殿下了,以后叫我世子吧。”
隆庆帝下了罪己诏,承认了自己的罪责,恢复了镇国公府的名声。
他以后可以堂堂正正以陆湛的名字行走世间了。
金宝点头。
“以后就叫世子,玉妃娘娘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当年玉妃刚带了裴渊进宫,将原来六皇子身边伺候的人都找借口打发了。
金宝是玉妃在冷宫里救出来的小太监,当时金宝都快饿死在冷宫里了。
是玉妃救了金宝一条命,金宝始终牢记在心,这些年忠心耿耿伺候着裴渊。
“行了,现在不是哭鼻子的时候。”裴渊吩咐金宝。
“你拿些银子散给府里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