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

对方懵了懵，但过了两息，又再次恬不知耻地凑了上来。

“笙儿，你真是好狠的心……”

亓澜捂着脸，一脸委屈，“笙儿还在生二哥的气么？二哥给你带了你爱吃的羊肉馍！”

亓笙本来就没睡好，刚刚又思索了那么久，正头痛着。

亓澜却又冒出来喳喳呼呼，吵得亓笙额角青筋一跳一跳，头更痛了。

尤其是那羊肉馍散发着的膻味……

……yue！

亓笙后退两步。忍了又忍，没忍住，再次挥出一巴掌。

“啪！”

两巴掌，给亓澜打了个对称。

亓澜：“……”

亓澜捂着脸。

饶是再厚的脸皮也撑不住被亓笙带着内力的两巴掌，他疼得呲牙咧着，“笙儿，打了二哥有没有解气一些？你要是不解气就再打……二哥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他嬉皮笑脸地凑过来。

“要是解了气，你就原谅二哥呗？好不好？”

说罢，不给亓笙开口的机会，亓澜又急急忙忙道：“二哥都听说了，殷国摄政王欺负你——你是不是还喜欢夜九枭？你放心！二哥这就把那个冒牌货给赶走，你还是我们文王府最尊贵的小郡主，还是夜九枭的夫人……至于摄政王，二哥回去就去见陛下，让燕皇找殷国摄政王算账！”

“敢欺负我们文王府的人？呵！二哥绝不答应！”

亓澜义愤填膺。

亓笙头痛地揉着额角。

亓澜似乎生怕亓笙跟之前一样不给开口的机会将他赶走，这次就跟个机关枪似的，亓笙完全没有任何插嘴的机会，只听到他突突突倒出来一连串的话。

从认错，到帮助亓笙出气……

甚至到了后面，还要帮亓笙报复姜阮阮。

曾经被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姜阮阮，如今也被冠上“冒牌货”之名。

两人的境地遭遇再次颠倒转换。

“亓澜。”亓笙冷冷打断他，但亓澜却仍旧不肯停歇：“笙儿你放心，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你不是喜欢楼兰的饰品么？咱大燕也有许多呀！只要你喜欢，二哥全给你找来！”

亓笙皱眉，“你跟踪我？”

亓澜一噎。

“咳……这怎么能是跟踪呢？二哥只是怕你被欺负呀！”

亓笙深吸一口气，冷笑一声，“亓澜，一直以来欺负‘我’的，到底是谁？”

亓澜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欺负原主的……

一直是文王府。

原主的所有苦难，绝大部分都来自于文王府。

亓澜勉强笑了笑，“可是笙儿，那是有贼人故意挑拨……”

“以前的亓笙已经死了。”亓笙冷静地看着面前的亓澜，内心深处毫无波澜。

原主残留的情绪，完全消失殆尽。

原主彻底放下了。

想必若是她……

也不愿再回去了吧。回到那样一个没有人真心爱着她这个人，而是她的这一身血脉的地方。

甚至眼前这个低声下气道着歉，只以为他们之间横亘着这一个误会的男人，却连自己宠了十几年的亲妹妹换了个芯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都不知道。

还仍旧天真地以为他们能回到过去。

可惜……

亓笙平静地看着他。

“当你们在悬崖上选择姜阮阮，不顾‘我’的死活的时候……‘我’就已经死掉了。”

心死了。

原主剩下的不甘与愤恨绝望，也终究消磨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