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瑾煦一直在吐血,亓笙怎么擦也擦不完。
他虚弱地靠在亓笙的肩膀上,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亓笙慌忙摸他的脉,可脉象乱七八糟,一团乱麻。
亓笙有些慌:“‘糟了’是什么意思?王爷怎么了?”
风絮也看向风寻。
风寻摆出一副深沉的模样,夸张道:“哎呀!主子吐这么多血,不会出事吧?云七,你留在这儿照顾主子,我们去找陛下……”
亓笙:“……”
风絮:“……”
亓笙无语,“风寻大人,有没有人跟您说过?”
“……说过什么?”
“说过您的演技很浮夸!”
不过风寻还有信息搁这儿演戏,殷瑾煦的情况应该还不算太糟。亓笙忍住将人暴揍一顿的冲动,冷声问:“王爷到底怎么了?”
到底是未来的“王妃”,风寻没敢再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咳,虽然王爷情况严重……但应该问题不大。”
他跟亓笙解释了一下——
简单来说,就是殷瑾煦想养一只蛊王。而蛊王,是万蛊厮杀斗到最后的那个。
殷瑾煦现在还看上去很虚弱……
但好歹还活着!
活着,就说明问题不大——殷瑾煦体内的本命蛊,跟皇陵里养着的那蛊实力不相上下。
就要看谁能斗到最后了。
他们南疆蛊师炼制极其厉害的蛊,前期养在器皿里跟万蛊厮杀,而最后蛊成……是在自己的体内完成的。
一般来说,没有当初蹬腿就问题不大。
风寻偷瞄亓笙的表情,略略遗憾,
还寻思着能让他们主子跟准王妃趁此机会多培养培养感情呢……
风絮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吐出俩字:白痴。
风寻:“……”
殷瑾煦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
他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摄政王府。
“主子醒了?”风寻从暗处现身,不等殷瑾煦问,就开口道:“云七进宫了——陛下刚刚召见他。”
殷瑾煦一顿,“所为何事?”
“好像是陛下收到了太后娘娘的回信。哦对了,太上皇也给您回信了。”风寻将信交给殷瑾煦。
信上的字龙飞凤舞,笔力苍劲,只有一句话——等他回京细说。
虽然信很短,但殷瑾煦还是从那笔锋的细节敏锐地察觉到父皇心情还不错。
殷瑾煦的心情也不错。
他靠在床头揉了揉眉心,能感受到体内的那只新纳入的蛊虫的臣服。
这只他千挑万选,培养了近十年的蛊王,终于败在了他的本命蛊之下。
上辈子,女帝将她的两个弟弟保护地极好,他一直以为国泰民安,并不知北川等国的虎视眈眈。所以他在皇陵养的那只蛊,也早就忘在了脑后。
以至于后来敌军来袭,他们攻进了皇陵,抢走了里面价值连城的各种陪葬品充当军饷、战利品以为,还发现了他养的那只蛊虫。
后来他们利用这只蛊虫屠尽一个又一个城池,然后将这一切都陷害给南疆,导致世人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南疆上……
殷瑾煦轻轻抚上胸口。
虽然被剧痛折磨了三日,但值得。
而且隐约间他似乎还感觉到云七在照顾他。帮他换药擦脸,给他喂水……
“备马车。去皇宫。”殷瑾煦睁开眼睛,但刚掀开被子,就被风寻制止住了:“主子,蛊医说您刚收复蛊王,需要多休息……不然云七可能会担心,然后生气不理您的!”
殷瑾煦:“……”
他盯着风寻,风寻硬着头皮,理直气壮。
殷瑾煦败下阵来,叹息一声:“……最近是不是积攒了很多折子?”
“是。”
他有些头痛,“挑一半,送去小王爷那儿。”
“是!”
女帝出宫一趟,耽搁了好几天。
宫内积压了一大堆事需要她处理。女帝不得不匆匆回宫,将殷瑾煦交给蛊医以及殷年年照顾。
更何况太上皇跟太后半个月后就会回宫,她得赶紧准备相关事宜……免得到时候一团糟被父皇骂。
不过忙归忙,抽空见亓笙一面还是有空的——
尤其是太后娘娘在信中特地强调,要见亓笙……
作为长姐,女帝自是得将一切都准备妥当。
直到晚上才放亓笙出宫。
“王爷!”得知殷瑾煦已经醒来,亓笙匆匆推开了门。
殷瑾煦正坐在窗边看书。
昏黄的光影晕在美人苍白的面容上,一片岁月静好。
只是不知他看的什么,耳根微红。听到亓笙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