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心里就很难受,总感觉对不起他们。
程春芽虽然跟林俊贤没发生实质性关系,这件事也被瞒下了,外人都不知道,可是程春芽对这门婚事不忠却是事实。
程族长心里有愧,可是又说不出退婚的话来。
“程叔看着脸色不大好啊。”付子荣,“程叔,你没事吧。”
“我爹昨晚忙活了一晚上,上午就眯了一会儿,中午又要处理赔偿问题,我们豆腐坊伤了三个,也死了两个。”说起这个,程宏发也难过。
“这是意外,谁都不想的,那你们好好休息,程叔,多保重,我们还要赶着回去复命,先告辞了。”
程宏发:“真是对不住,今天过节,你们也难得来一趟,饭都没吃上。”
“吃饭,有的是机会,你们好好休息。”
程家人把付子荣和沈东送出门,直到他们的马车看不见,才转身。
“族长,这些东西怎么分?”
“县太爷给了多少钱?”
“族长,是不是分钱了?”
“我们东西都烧没了,这些被褥布料啥的,肯定是分给我们的。”
“族长,分了吧。”
一个个缠着程族长。
程族长不胜其烦:“你们先回去,明天早上再分。”
具体多少钱,多少东西,程族长也要清点一下,才会决定怎么分。
两家人不想走,家里太难了,太想把这些东西,尽快拢到自己手里来,这样才有安全感。
“怎么怕我私吞不给你们啊?”程族长瞪着他们。
“那倒不是。”
“那我们早上来。”
两家人心有不舍的渐渐离开。
“付师爷,这是什么意思?”程族长问程宏发。
程族长也不是第一次见付子荣了,以前可没这么热情。
还特意来看,稀奇。
“我也不知道。”程宏发也百思不得其解,“以前这种肥差怎么也轮不到我头上。”
为什么说是肥差,因为付子荣把钱和物交到程族长手里,又说了让程族长安排这个话,就是给他“赚钱”的机会。
这种机会怎么样都不可能轮到程宏大这种边缘小吏头上。
“莫不是宏乾中举了?”程族长想到这,有些兴奋。
程宏发摇头:“应该不是,是的话,他们刚才肯定会提两嘴。”
程家人百思不得其解。
……
马车上的沈东问付子荣:“姐夫,我们这就行了?不用去见那贵人?”
“县太爷说了,侯爷不希望有人打扰,你可别犯傻去触霉头。”付子荣叮嘱说,“侯夫人是程族长的干孙女,我们只要维系好这门关系便可。有这样的关系,以后嘉楠高中,入朝为官路就好走很多,侯爷的身份,我们必须当做不知道。”
“姐夫,消息会不会错啊?侯爷能住这种地方来?”
付子荣瞥他一眼,道:“县太爷亲口说的能有错吗?我也听我京都为官的同窗说过,这位侯爷不恋权势,当年边关停战,敌国求和以后,他主动交了兵权,圣上要给封候,要让他做禁军统领,他拒绝了,直接解甲归田,此后,消息全无。
想不到,他竟然就是我们这儿的人,要不是这次有匪来犯,他还不会找县太爷,也不会亮明身份。”
总之,跟程家的关系一定要维护好。这位爷,尽管不在京都,可是据说圣上对他甚是想念,甚为信任。”
“那这门婚事还真是结对了。”沈东当初有点瞧不上程家,因为程宏乾虽然是秀才,可程家底子终究薄了点。
……
付子荣送来的钱一共有八十两。
粮食六袋,一袋约八十斤,都是好粮,还有旧被子三十三床,另外新的布料一共六匹。
这些东西其实都是从强盗窝抄出来的。
被子也是那些强盗用过的,不过看着二新二新的,穷苦人家,没那么多讲究,能用就行。
程族长跟两个儿子商量了一下,粮食、布匹和被褥就平均分给三个房租烧毁了人家。
另外一家再给十三两银子,让他们重新盖房子。
他们有现成的宅基地,所以十三两银子足够盖六间土胚茅草顶的房子了。
然后各七两银子置办家具,各二两银子买过冬棉袄啥。
余下的钱,给程安一两做丧葬费,荷花婶家也一样。
然后其他非他豆腐坊工人的伤患,他各给五百文的汤药费,余下的几两银子,当然进了他的口袋,他家也是受害者嘛。
村民们没想到县太爷这么仁慈,纷纷感念县太爷的好。
张玉华听说房子被烧的那三家,赔了二十多两银子,羡慕死了。
心里很后悔,早知道这样,自己昨晚上就应该趁机把房子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