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学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试图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石中元看着庞学,想要从庞学的眼睛中读出一些东西来。
如今的新国,内外交困。
石中元很清楚现在新国的情况,石中元是学经济学的,他知道现在新国的老百姓有多惨,可是如今的情况,他坐在这个位置却只能这样走。
改革吗?
这个时候根本不适合改革。
如果改革那就得动世家的奶酪,那就要跟世家做对。
可是这个时候根本不能动他们,因为现在整个国家都还需要他们。
那就只能将洪冬泽他们除去,然后统一全国,在统一了全国后,再尽一切所能将鬼子赶出华夏大地。
当除去侵略后,再来动世家。
只能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可是现在有人要借机推翻自己,想把老百姓都拉到他们那一边去,自己能允许吗?
石中元不是不想拉住老百姓,读过书的,学过历史的,都知道老百姓的重要性。
石中元不傻,也不笨,他也知道老百姓的心稳才能让国家心稳。
可是自己是怎么上位的?
自己是靠着世家上位的,那么现在的情况,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会让民众生出不满来。
石中元也觉得很难啊。
难啊,如果你洪冬泽生在我这个位置你该怎么做呢?
其实在石中元看来,如果我身在洪冬泽的那个位置,他也会那样做。
所以换位思考后,石中元发现洪冬泽做的事情是非常对的,越是对,他就越要剿,不剿,难道等到他们把民众都拉到他们那一边吗?
“庞学啊,你如果坐我这个位置,是你,你该怎么办?”
庞学吓的忙站了起来。
“坐坐坐,我只是打一个比方嘛。”
“委员长,这个比方可打不得。”
“这房间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我们有啥说不得的,你说,如果是你你该怎么做。”
庞学在脑海中组织着语言。
说实话,太难了。
这种气氛下真的太难了。
自己该怎么去说,自己该怎么去做,都是太难了。
如果自己不是听了他的话丢了北三省,想必石中元也不会对自己这么大度。
要知道上位者如果允许你说话了,那就是他的无能。
哪一个上位者又允许你在他的面前提意见呢。
“委员长,如果我在你这个位置,我将把局部抗战转至全国抗战。”
“你攘外必先安内有你的想法,可是现在整个身子都着火了,你不救火,你却要治肠胃,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现在最急的事情就是樱关军的侵略,如果我们再放任不管,那我国就有可能被他们吞并。”
啪——
“我让你别说了,你还在说。”
“你是妇人之仁,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我让你说,你说的是什么话。”
庞学直接再次站了起来,一个敬礼然后大声的说着:“北三省已丢了,现在他们又要进攻海城,虽然赖炜与十九路军暂时保住了海城。”
“在我看来只是暂时,如果东洋兵一旦占领海城,那誓必大举进攻我国其他城市,那就糟糕了。”
“相信委员长也是知道的,十九路军的装备有多差,你为什么将主力部队全部用来征剿团民会,在这样的情况,我建议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啪——
“你要反了是吗?”
“没有委员长。”
“我看你就是要反了,还建议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是团民会的宣传口号,你是不是被他们拉拢了。”
“没有,委员长。”
“还没有,玛麻皮的,你还敢说没有。”
“娘希匹。”
啪——
庞学直接就一个大力拍在桌子上。
这一拍把石中元都吓了一跳,更是把耿国安都吓呆了。
这也太大胆了吧,敢在委员长面前拍桌子。
疯了吧。
可是耿国安不知道的事情有是,这正是庞学的聪明的地方。
在这样的情况下,必须拍桌子了,反而是拍的越大声越好,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石中元认为自己没有被“民”化。
“我要是被民化了,我会跟你坐在这里吃饭吗?”
“我早就让人把你抓起来了。”
“你敢。”石中元听后也是气的看向庞学。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打不赢董致远的时候,是谁帮你打的。”
“你一句话,我就把北三省让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