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个激灵,正想着抱怨两句,却发现赵穗穗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吸引了,这样一来,自己也就不用再担心她会继续胡思乱想了,连忙将方才的惊吓放到了脑后,随后跟她商量起来小食的事情。
不过,登高必跌重。
赵穗穗做生意的手段已经在京都城传扬了开来,所有人或是羡艳,或是忌恨,但多多少少都只是逞了逞嘴皮子上的痛快,并没有人敢真正起了坏心,可孙爷是不一样的。
“三爷,我们的火锅店和快餐店已经开满了京城,就算那个赵穗穗再有天大的本事,这一回也是要赔钱的,您就放心吧,我一定让她深陷在官司里头,也好叫张侬分心。”孙爷一脸谄媚的站在张猷的身边笑,甚至还奉上了三百两银子。
他心知肚明,在这个世道上,想要有足够大的靠山就必须付出足够多的东西。
只可惜,张猷不过看了两眼,便淡淡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无论是心里还是眼里,对这区区几百两银子都是不屑的。
他要得可不是这些随手就能挥霍完的东西。
孙爷看到他这个态度,就知道
这人的心里是有些不快的,眼珠转了转,虽然继续殷勤,但声音却比之前小了许多:“三爷,听说城东的酒楼来了两个新姑娘,身子干净着呢,不如今夜……”
“赵穗穗入京来的时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农女,却能在短短的日子里开起这么大的火锅店,可见不是差钱的主儿,你就算断了她的财路又怎么样,她自然还有别的法子,更别说现在整个吴家的产业可都在她的手里,就算是这几家酒楼全都倒了,她也可以好几辈子吃穿不愁。”张猷嫌弃得打断了他的话,甚至还略带恶心的白了一眼。
城东的芙蓉楼是这京都城里头最大的酒楼,凡是商议要事的人大多都是要到那里去谈论的,为了让那些主顾高兴,店家还特意收揽了不少的姑娘,好让那些人心甘情愿的在店里头多留一会。
只是,张猷是最厌恶这种迎来送往的皮肉生意的。
孙爷看到他眼底嫌弃的神色立刻就噤了声,规规矩矩的拱了拱手,不敢在多说什么。
不过,他能够一直留在张猷的身边,自然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的,方才受了两三句话提点,这心里头
一下子就如同明镜一般,连忙笑道:“三爷果然是慧眼,要是能将她的根本给毁掉,那日后自然好对付,保不齐还得需要张侬来替她擦屁股呢。”
他脸上满满都是笑,整个人都得意起来。
张猷没有反驳,却也没有正面回应。
不过,在他们这些人的认知里头,赵穗穗的根本自然就是吴家。
虽说都是冬日,可南北的温度到底是有所不同的,吴聪生怕被秦县令的人发现自己故意让人引诱走他们,故而昼夜奔波,一路都不敢停,好不容易等到了第三日的时候,气温却突然骤降,甚至还迎来了漫天漫地的大雪。
只是,祸不单行。
吴老太太突然就病倒了。
简陋的客栈里,吴老太太喘着粗气,甚至还带着咳嗽般的呼噜声。
“娘,您先起来吃口东西,晚些时候,我再去给您抓药。”赵二白面上虽然如常,可心里头却是十分害怕。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亲娘,好不容易才得到了所谓的‘偏心’,自然是不愿意就这么失去的,更别说,他还没有好好尽孝呢。
吴老太太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努力瞪大了自己的眼
睛,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不……你们……走……”
“娘,您说什么呢,我们不能就这么丢下你,咱们坚持坚持,马上就要到永康镇了,到时候咱们就能在自己的家里头养病了。”赵二白说不着急是假的,他的声音都在忍不住的颤抖,就连握着吴老太太的手都有些使不上力气。
大花捧了热热的姜汤来,连忙递到了吴老太太的嘴边:“我刚才出去看过了,这个村子没有郎中,只能让奶先喝姜汤发汗了。”
吴老太太的嗓子本就已经干渴的不行,正好有这么一碗热汤送过来,她立刻就这大花的手一饮而尽,如此才算是缓过来了些。
只是,几人还是犯愁的。
“娘,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等到了家,有的是郎中能给奶看病,也不过就是再一日的……”赵大山是才从军营里头出来的,自然见过不少发着高热还继续赶路的人,心里头当然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放你娘的屁!”一直都沉稳的赵二白突然就急了起来,“你也不看看你奶已经是多大年岁了,这要是再奔波下去,难道让她活活死在路上吗?老大,
我还活着呢,你就嫌我们这几个骨头是累赘了?”
他声嘶力竭的嘶吼着,眼角还挂上了泪水。
赵大山觉得自己实在是冤,不过是阐明实施罢了,怎么就还得挨一顿骂。
夏氏看到自己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