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道。
南易吭哧吭哧踩着脚踏,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南若琪手扶着南易的肩膀,脚踩在书包架上,嘴里喊着口号给南易加油打气。
“当里个当,当里个当,你踩车,我打板,小车骑得不停转,我加油,你汗流,我像老虎你像牛,山高路长不要怕,一切困难踩脚下,不喝水不吃饭也要拿下扯旗山,扯旗山啊扯旗山。”
南易抬手抹了一把汗,喘着粗气说道:“我快累死了,不要光打快板,来点实际的。”
“嘻嘻,要得嘛,我给老汉唱首歌嗮。”南若琪清了清嗓子,放声唱:“高高的朝天门哟,挂着棒棒的梦哦,长长的十八梯,留下棒棒的歌,爬坡上坎脚下的路,一根棒棒求生活,累了抱着棒棒睡,渴了抱起大碗喝,傻由他说,土由他说,日子在棒棒上梭,有盐有味有盐有味不寂寞,棒棒,棒棒……”
“老子信了你的邪,刚刚还是工程兵,现在又成棒棒了,骑不动咯,你下去推嘛。”
“我不嘛,老汉,我再给你点鼓励嗮,老子数到三……”
“你还是给我闭嘴吧。”
南易斥了一句,人直立而起,把车链条踩得火星四溅,嘎吱嘎吱,往太平山顶发起冲锋。
过了十几分钟,南易已经累得够呛,好不容易才把车骑到一栋有年头的别墅大门口,赶南若琪下车,把车往墙上一靠,接过苗小兰递过来的水呡上两口。
南若琪冲墙壁上的摄像头挥了挥手,又透过门缝往里头看了一眼,随即吐槽道:“爹哋,这里的房子一点都不好,没有MTR,没有小巴,上学不方便。”
“说得对,你去买辆摩托车在这里拉摩的,生意一定好,两年IPO,五年市值超过和记黄埔。”
“拉摩的莫得前途,还是水稻上山好一点,卫生间的下水道直通稻田,原屎肥原田,亩产八千斤只是微微一笑。”
南易拉下脸,“不要开粮食产量的玩笑,会饿死人的。”
南若琪吐了吐舌头,“爹哋,当年的粮食产量也是开玩笑吗?”
“不,当你爸爸我什么时候装作不知道一亩地能打多少粮食时,那一定不是我老糊涂了,只能是因为当时需要我不知道,其他的你自己去思考。”
“喔。”南若琪小眼一转,“今天礼拜三,爹哋,晚上我们去跑马地看跑夜鹿。”
南易把手里的水瓶递回给苗小兰,随口回道:“南高大人既然有如此雅兴,小的陪你去,看看有没有哪位勇士能搏杀3T猛兽。”
“我也去。”别墅的大门打开,南若琼从里面走了出来,“爸爸,若琪。”
“进去吧,借你卫生间用用,一脸汗。”
南易率先走进别墅,等他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南若琪和南若琼在客厅聊得正欢。
他没参与进去,而是走到花园里,眺望中半山的高层建筑。
十来分钟过去,南若琼来到南易身边。
“爸爸。”
“若琪呢?”
“在我衣帽间。”
“喔,你在山上买了不少房子?”
“在普乐道买了几栋,有两栋还是挤掉男明星买家抢来的。”
南易诧异,“干嘛要抢?”
“维持半山房东的尊贵性,有利于楼价上涨。”
南易呵呵一笑,“我还真没往这个方向想,小丫头不错,升了不少吧?”
“没多少,加上中半山的高层豪宅,只有不到三十亿。”
“假谦虚,老别墅可以多憋一会,要不了几年,内地富豪会高价来买的。”
南若琼微微一笑,“爸爸,买之前,我已经考虑过目标客户。香塂这里是国际金融中心,税收低,税制也简单;身为全球经济自由体,无外汇管制,资金可自由汇进汇出,自由货币之间可自由兑换;护照的免签国也多,稍有风吹草动,随时可以带着钱开溜。
我相信内地的富豪会非常看重这两点,特别是有原罪的那些。
再说半山这里的房子不仅仅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而且山顶豪宅视野好,空气也好,住着还是挺舒服的;另外是稀缺性,即使楼市狂跌的那些年,半山这里的楼价也非常坚挺。”
南易摆摆手,“原罪这个词不好。”
“呵呵,就因为提出这个词的人是爸爸隔壁学校的?还是因为爸爸的第一桶金也有原罪?”
“我不担心自己,投机倒把罪早就撤销了,只是这两年内地在刮清算第一桶金的风,媒体上可以时常看到相关的报道,我觉得这没什么作用,除了激起仇富心理,让民企老板人心惶惶之外,还会被有心人利用。
既然富人都有原罪,当权力资本碰到民企挡路或者想收入囊中时,就可以充分利用这条理论,不管有没有问题,不管问题大小,只要开始查,只要账户一冻结,一家企业非死即残。”
南若琼蹙眉,“爸爸,你的身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