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火车站派出所打来的,接完电话,南易匆匆赶了过去,在派出所见到了蹲在暖气片边上的岩振华,看样子是自发行为,不是被要求。鄰
岩振华见到南易,犹如见到亲人般双眼放光,旋即,仿佛想到什么,羞愧的低下头。
南易拿手指了指岩振华,“你给我好好蹲着,一会再跟你算账。”
说着,南易往一位坐在办公桌前正和一个女人说话的中年民警走了过去,“警察同志你好,我是南易,刚刚有人打电话通知我过来。”
中年民警闻言,抬头看向南易说道:“是我给你打电话,你是岩振华叔叔?”
南易非常肯定地回答:“是的,我是他叔叔。”
“好呀,你来的正好,你侄子把我男朋友打伤了,现在还在医院。”边上的女人一听到南易的回答,立即大声嚷道:“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赔钱,我跟你侄子没完,我……”
“吵什么,吵什么,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家院子。”中年民警把女人呵斥住,又对南易说道:“南同志,我们出去说。”鄰
中年民警把南易喊到派出所外面的院子里,温和地说道:“里面那个女的之前和男朋友闹了一点矛盾,在出站口广场那里打起来了,岩振华正好看到,小伙子人不错,很有正义感,上前制止的过程中,出手太重,把男的打伤了,现在人在医院里。
本来没多大事,调解开就好,但是现在女的不依不饶,男的伤势又可能够到轻伤的标准,事情就变得有点麻烦。”
南易点点头,说道:“警察同志,我问的直接一点,里面那女的是不是就为了要钱?”
“你愿意出钱?”
“只要不过分。”
“这就好办,我来调解。”中年民警轻松地说道。
派出所对岩振华这种事情,一贯的做法就是以调解为主,双方能达成谅解,事情就算是过去了,就怕有一方纠缠不清,无休止的闹下去。鄰
中年民警的调解很成功,南易给了女人一千五,就把岩振华领了出来。
出了派出所,南易一言未发,只是在前面走着,岩振华扛着编织袋,低着头在后面跟着。
就在沉闷中,南易带着岩振华回到老洋房。
洗漱、换衣服、接风面、冰西瓜,一整套流程走下来,让岩振华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温暖。
等岩振华打了饱嗝,南易就说道:“刚考完试,通知书还没拿到,你就从家里跑出来,是觉得自己一定能考上,还是考不上?”
岩振华又打了个饱嗝,面有得色地说道:“我考了596分。”
“喔,今年你们省文科状元多少分?”鄰
“610分。”
南易一听,心知岩振华基本能考上,不过还是拿出电话打给任霞。
“任大班,今年是大年还是小年?”
“我们京大从来没有小年,想打听什么直接问。”任霞和南易说话从不委婉。
“滇省596能上吗?”
“理科文科?”
“文科。”鄰
“等一下。”任霞那边窸窸窣窣翻本子的声音响了一分多钟,她的声音才重新冒出来,“今年滇省考生报考京大的文科最高分是604,596能被录取。”
南易听任霞说话有点怨气,便道了声谢,赶紧结束通话。
九十年代这会,文科生一般填第一志愿的排名是马金京,第一马大,第二金融学院,银行系统自己出资建立的人才摇篮,以培养银行家为目标,毕业进银行,干得好当行长,第三才是京大,各省文科状元选择京大的凤毛麟角。
“好了,不出意外你已经考上了,现在跟我说说不在家里等通知书,跑出来做什么?”
岩振华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想打工。”
“打工做什么?”
“赚钱。”鄰
“赚了钱干嘛?”
“学费涨价了。”
“京大今年的学费800,住宿费300,学校每个月餐补56块5,虽说按照趋势明后年的学费会翻着跟头涨,但就算涨到一万,你的学费、生活费,对我来说都不算是一种负担,你的媚眼纯属抛给瞎子看。”南易笑骂道。
岩振华挠了挠头,没有说话。
“来的时候,买的硬座还是卧铺?”
“硬座。”
“累不累?”鄰
“不累。”
“不累就跟我出去。”
南易带着岩振华先去地摊上买了几身衣裳,又买了点日用品和凉席,一圈转下来,也到了该做饭的点,让岩振华看碟,南易自己进了厨房。
岩振华看了几分钟,伴随着电视里的哼哼哈兮,厨房里的滋滋铿铿哐呛,神体分离,心思飘到了奉天,他与南易遇到的那一天。
那是一个晚上,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