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安静了,连心跳都缓慢下来,等待着富岳的回答。
眼下情势扑朔迷离,宇智波止水恐怕是唯一一个真正知道真相的人,也是战争是否会爆发的关键。只要找到了他,一切谜团都会解开,笼罩在木叶的头顶的阴云也会慢慢消散。
“我不知道。”
富岳依旧冷静,对周围的审视目光视若无睹,但并没有表现得很无礼,只是单纯地回答问题。
“止水得到你的命令离开村子后,就再没和我们联系过。”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团藏狠狠地磕了磕自己的拐棍。铿锵的响声在空旷的会议室内回荡。
“据我所知,你的长子宇智波鼬和他交往密切,在他离开木叶后,宇智波鼬还日常出入其家中喂养能够传递消息的乌鸦。如果说木叶之中有谁最有可能收到宇智波止水的消息,那就是你们这对父子了!”
“团藏长老。”
一直在仔细聆听的奈良鹿久插嘴道:“宇智波止水袭击土之国的消息,是今天早上才传回来的,可听你的意思,根部针对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的监视却早就开始了?这是为什么?”
言外之意是,你难道早就为今天的事情做准备了?
面对一桌人投来地质询目光,团藏岿然不动,显然是早有对策。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从宇智波鼬自称从大蛇丸手下活下来开始,根部就已经在怀疑了他们了。”
团藏拧着自己的拐棍站了起来。
“宇智波鼬自称是宇智波止水救了他。可以瞬身止水的速度,若是真遇上了大蛇丸,并用幻术将其控制,又怎么会放任其离开?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根本就是他们勾结在了一起演了一出戏,并想以这件事为借口,以汇报之名回到木叶。所以他们从水之国回来后,根部就开始了监视。”
宇智波富岳眉毛不经意地抖动了一下。这个老头又在给他上眼药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根部一直以来都是“只要怀疑就可以行动”的风格,所以奈良鹿久暂时也找不出什么毛病。
老实讲,宇智波的上忍们虽然这几年很规矩,但前些年的野心却像透出纸面的字迹一样明显,所以奈良鹿久并不信任宇智波。
但他作为木叶的忍者,更不信任团藏。
大名之子遇刺,火影不在,岩忍发难,这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仿佛专门为团藏的出场搭建了一个完美的舞台。顾问长老都病了一个,以至于连个制衡他的人都没有。
【一切都太巧合了。】
思索了一阵后,奈良鹿久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请允许我暂时告退。”
他隐晦地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面露惭色,“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自便。”
团藏没有多疑,甚至有些高兴。毕竟少了一个专门找茬的,其余上忍就越容易受他影响。
可他不知道的是,奈良鹿久转身后,按在肚子的上手立刻跟秋道丁座和山中亥一打了个手势:“静观其变。”
两人都当做什么也没看到,可却微不可察地眨了眨眼。
奈良鹿久离开会议室后,来到火影大楼的卫生间,分出一个影分身留在原地,本体却用了变身术从,卫生间的窗户中离开,一路朝大使馆的方向而去。
而这个聪明人一走,志村团藏立刻抓准时机,对宇智波富岳发起了总攻。
“十年前的九尾之夜,那么大的写轮眼挂在九尾的眼睛里,富岳族长说不知道。
“如今宇智波止水袭击土之国,控制人柱力的事与当年何其相似,富岳族长也说不知道。
“你的小儿子在汤忍村内大开杀戒,为水影清除异己,富岳族长同样是说不知道。”
他那只独眼逼视着那个沉默冷峻的宇智波族长,忽然厉声质问道:
“如今交不出宇智波止水,木叶和岩忍云忍的战争可能就会爆发,富岳族长仍然推说自己不知道。宇智波富岳,你真的有把自己当成过木叶的忍者吗?!”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指责了。
结合此前的指控,团藏泼在富岳和宇智波身上的脏水,已经成了洗不干净的墨迹。
然而,面对团藏的诘问和大部分上忍代表指责的眼神,宇智波富岳的嘴角勾了勾。
“哈……”
接着,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那张向来不苟言笑的脸变成了他们从未见过的模样,宇智波富岳忽然换了个人似的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从眼角处渗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猖狂的、有点像电影里大反派的笑声在会议室的墙壁中来回撞击,持续了足足半分钟才停下来。
富岳仰起的脖子回归常态,可等他睁开眼睛重新看向团藏时,眼中除了两点猩红,再无一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