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把所有话都说完,这才把钱丰的凳子扶起来。
可钱丰在两秒后,又倒在了地上。
他满头是汗,满脸涨红,一个劲示意要开口,可陶然只当没看见,反而是站起了身。
“大少爷起反应了。”陶然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大少爷,您放心。无碍的。您刚刚吃的,是道长给的灵药,专门帮着处理煞气的。您且忍忍。配合着法事,您很快就会没事的。”
陶然起身。
果然,她刚转身,身后已经传出来一声不雅的气声。
道士给的帮助清煞的药丸里,就有帮忙上吐下泻的成分。如此这般,才能帮着他们由内到外的清理不是?这主意,自然也是陶然建议的。
杀人比不过诛心。
钱丰不是不敢直面他活死人时期吗?那陶然就让他清醒着体会下,曾经的他有多恶心狼狈,而金桂是怎么一把屎一把尿伺候他的!而他如果没有料理,又是怎样尴尬的境地!
就算金桂真配不上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至少得保金桂一个平安吧?这渣男,狼心狗肺的,可不值得好下场……
钱丰已经很难受了。
他身上抽动,明显就是在吐。可嘴被堵着……这回流的痛苦,往鼻孔里冲的难忍,只有体会过的人才懂。
更尴尬的,是他已经控制不住泄意了。
这个时候,他希望金桂赶紧滚出去。
可金桂走到门边又转过身了。
用她带着嫌弃的眼神看着他的座椅下,捂住了鼻子,一脸怜悯看他的表情……
钱丰想死,用脑袋捶着地面,将头埋去了另一边。
他竟然再一次的,在这女人跟前,躺在了屎尿里……他什么都做不了,像个废物!
废物?
他现在看自己的表情,可不就如看废物?
他恨这种充满怜悯的表情。
可现在,他最看不上的人,竟然用这种表情看自己!自己难道,真的从内而外都成了笑柄吗?等自己出去,怎么也得弄个清楚!如果是真的,那么倪虹和钱祥,他一定不放过!
……
借着“法事”这么好的机会,陶然自然也得去钱祥那里走一趟。
是去气他?
当然!
难得他也被绑着不是?
不过,也是去看看他的生存环境。钱祥的院子,她一个外人,平常可轻易进不来。
想要让钱祥憋屈暴怒很简单,陶然就只站那儿,他已经快气倒了。
早先的事哪怕不提,就凭李金桂让他损失了两条狗的数百两银子,半年的月钱和他被关禁闭这三点,他就已经恨得牙痒痒。
陶然故技重施,也在钱祥破口大骂时给喂了颗药丸,堵上了他的嘴,欣赏了他想吐不出的痛。
陶然还给他加菜了。
“二少爷,对不住了。”
她拿出一碗黏湖湖的红色液体,直接倒扣在了钱祥脑袋上。
“您身上煞气重,这是清煞最好的宝贝。您忍忍。”
陶然拿走了钱祥嘴里的布,钱祥快憋死了,刚要开骂,那些黏湖湖液体已经流了他满脸,更有不少到他嘴里,那气味,直接给他干呕了。
“这究竟什么东西!”
“黑狗血。”
陶然面上带笑。这货,真狗血淋头了。
“……”钱祥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狗吗?
陶然:“黑狗血最是辟邪。”
“哪来的黑狗血?”他直磨牙。
“道长说,要家养的狗血最灵验。这狗血是老太太准备的。”
“是不是我的狗?是不是!”钱祥激动了,他一动,凳脚一滑,整个人都跌在了狗血污秽里……
“这我哪知道?”
“我的狗!我的狗!”钱祥咆孝起。他还指着这狗挣钱的。好不容易才骗老太太说出手给朋友,可老太太如若放了狗血,那狗虚弱,等同于废了,那下月的斗狗大赛他岂不是丢了银子和面子?
他有种感觉,这就是他的狗王!那条三百两银子买回来的狗!
其实他猜对了。
陶然早就让道士在准备品清单上写了“黑狗血”。
并表示:“越凶的狗越好。家狗最好。”
都知道黑狗血至刚至烈,最克邪祟,老太太顺其自然就想到了二孙子的那条宝贝狗王。
为了确保作法效果,今天做法事,老太太索性就让人放了两碗狗血过来。
“李金桂,老子绝对不放过你!”这笔账,又莫名其妙算到了金桂头上。
陶然就笑:“你先想办法出来再说吧。”
然后,钱祥经历了和他哥一样的尴尬。他直接躺在了自己的秽物里,口口声声让金桂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