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历1589.12.2. 在菩提树大屠杀事件发生之后的第三天,超凡飞地三波特兰就驶出柏林地区,一路沿着多瑙河向着维也纳地区开拔。 而就是在今天,三波特兰终于到达了维也纳港口。 ········· 三波特兰·天文台。 【这不是一家操蛋的星克咖啡店!】 咖啡店内的一角坐满了五位顾客和一条狗,此时这一桌上的弥漫着一股略微沉闷的气氛。 “你真的提前结业了!?” 长着三只眼睛,两米多高的女生一脸震惊的看着对面揉搓着白色狗头的金发青年。 “嗯,提前结业了。” 夏修收回了揉搓嘉姆狗头的右手。 说实话,嘉姆的狗头摸起来是真的爽啊,而他虽然不满自家老板对于自己的上下其手,内心非常想要反抗,但是每当瞧见对方那双微眯着的金色双眸和略微翘起的嘴角,他就会非常识趣的选择把狗头伸过去供老板肆意把玩。 能够被老板摸狗头是我的荣幸,汪!!! “呱~,那你接下来是要···”旅行蛙木吉揣摩着语气对着前方的金发青年说道。 “我要回一趟[不可知之地],而之后就是正式成为社畜,开始加班加点的干活了。”夏修笑着回道。 “你居然这么快就毕业了。” 一旁的三眼女生乌莎斯还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的金发青年,她现在的鹿院谱系书还卡在第一阶段[测量者],她的进度推进就只有22%,而其他鹿院的小鹿们此时大部分也是卡在17%这个推进度而已。 乌莎斯有些担心地转头看向旁边的闺蜜,发现对方正用双手正纠结的捏着身上的院服,黑色的袍子已经被对方捏出褶皱了,对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发过一句话。 接下来夏修同自己的神秘动物研究社的小伙伴们聊了差不多快两个小时,这是他跟鹿院最后告别了。 在这长达两个小时的聊天中,卡密尔一言不发,直到聊天结束之时,她才开口说了一句。 “你能送我回宿舍吗?” 看着对面认真地少女,夏修如同往常一样笑了。 “当然可以。” 三波特兰总是雨天,阴霾的天空中细雨不断的轻叩地面,如丝的小雨从空中降落,雨点是那样小,雨帘是那样密,地面响应着雨天拍着鼓点发出“噼啪噼啪”的节奏。 在通往鹿院的宿舍道路上,一男一女正共同的撑着一把雨伞,而在这对男女的身后则是跟着一条白色的狗,那条狗正通过释放EVE粒子时产生的ARad场来避雨。 “你应该有很多话想要跟我说,但是我觉得你又没有什么话跟我说。”撑着雨伞的金发青年对着一旁美丽的女子说道。 “嗯,确实,说实话,我们之间并无太多共同语言。” 卡密尔点头说道,她有些沉闷地继续说道: “你的眼神一直在注视着某个方向,某个世界,有的时候我感觉你跟整个世界都脱节了,你就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听着旁边女子的话语,夏修静默了一会。 随后,夏修对着卡密尔提出了一个超出离别感伤的哲学话题: “你有听过缸中大脑吗?” “这是个非常有名的理论,前不久的通识课有讲过,而且我在来到鹿院之前也听闻过这个理论。” 卡密尔侧目注视着一旁金发青年俊美无俦的侧脸。 缸中大脑:一个人(可以假设是你自己)被邪恶科学家施行了手术,他的脑被从身体上切了下来,放进一个盛有维持脑存活营养液的缸中。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在计算机上,这台计算机按照程序向脑传送信息,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觉。 “你是陷入了缸中大脑的自我怀疑中了?” 卡密尔接着说道,她看着金发青年的表情,觉得自己问出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 “如无必要,勿增实体。”金发青年摇了摇头。 “我不喜欢无限的套娃和自我怀疑,对我来说最核心的要素是“必要”,而不是“最简”,我一直通过这柄剃刀来锚定自己的地位,来以此感受真实。” “往往最简单的事情就是最正确的,所以生或者死是最正确的,剃刀剃掉的往往是感性的头脑,只保留下纯粹的理性。” 夏修此时已经跟着卡密尔来到安德森宿舍和布来克伍德宿舍交界口处的巨大花旗松之下,这里他们俩已经来过无数次了,而这一次将会是他们的最后一次。 夏修的内心决不同意把希望寄托于将来,他不希求什么永恒与舒适,不惧怕飞跃产生的任何危险。 穷尽现在——不欲其所无,穷尽其所有,重要的不是生活得最好,而是生活得最多,这就是他的生活准则。 完全没有必要在意自己是否是神祇的棋子或者阴谋的一步,关键是要活着,是要带着这种破裂去生活。 人有精神,但还有至关重要的身体,精神依靠身体去穷尽现在的一切。 这样子的人有时候是让人畏惧的,同时他也很难为人驻足,爱情无法让他停下来,起码现在不能。 “卡密尔,要警惕自己内心泛滥的爱,孤独的人总会迫不及待地向与他邂后的人伸出自己的手。” 面对着面露笑意的金发青年,卡密尔的嘴唇张了张,最终她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而金发青年手中的雨伞不知何时递到了她的手中,她只能望着那道身影与自己渐行渐远,她紧了紧自己握伞的手。 这是夏修最后的告别了,他已经同劳恩根教授完成了结业手续,他现在就打算直接前往维也纳地区,接着通过该地区的[现实彩虹桥]回到[不可知之地]。 这将会是他迈向天国权力的第一步。 ······· 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