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苏筠刚准备点击那个聊天框,没想到一个电话横插进来,指腹落下的位置刚好接听通话。 ……没完了真是。 她有些烦躁,炎热的天气总会放大所有急躁的情绪,她皱着眉接起这个没有备注的来电,语气不太友善,“喂?” “筠姐是我,九儿!” 对面传来的竟然是熟人的声音,苏筠一愣,还没等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见助理着急地说:“出事了!” 苏筠心头狠狠一缩,问:“怎么回事?你手机呢?” 今天公司合作的乐队‘破浪’有一场演出,这是这支乐队首次走出地下音乐的桎梏,登上开放舞台。为了这次演出的成功,苏筠他们公司几乎大半的人都在那现场支持。 现在说出事了,苏筠不敢想象。 “破浪的主唱丁凡不见了!我刚不断地给他发消息打电话,手机过热自动关停了!“ 苏筠不解,“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那么大的一个人,还能凭空消失了吗? 开什么玩笑?! “不是的筠姐,他跑掉了,我们现在完全找不到他!外场的观众已经开始聚集,我们实在没法子了,你能过来趟吗?” 苏筠沉声道:“我马上过来。” 在赶过去的路上,苏筠仔细翻了遍群里的聊天记录,总算是弄明白了来龙去脉。 一句话总结来说就是,‘破浪’的主唱他怂了,没自信了,然后选择了逃避。 不过这也怪不得丁凡。 在此之前的‘破浪’一直玩得是地下音乐,苏筠受邀去过几次,狭小拥挤的环境,标新立异的节奏,享受的就是属于那一小群人独特的热闹。 对丁凡来说,那是困住他的囚笼,却也是专属于他的安全屋。 就在演出的前夕,丁凡突然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感,那是对即将踏出绝对领域,面对未知风险的本能反应。 他退却、不安,甚至是排斥这种感觉,可是在这种时候也没有人能够听他说。工作人员的筹谋策划,乐队成员的信赖仰仗,歌迷粉丝的瞩目期待,在他那里都变成了增加压力的砝码。 所以最后他一转头,一个人跑进了演出场地相邻的城市公园里,把那些想要劝慰他的人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苏筠看完记录,有些乏力地靠在了椅背上,用手捂住了眼晴,深深呼出了一口浊气。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帮丁凡解开这个心结,可是当下最主要的是要先找他的人。若是丁凡不愿意同她联系,那她势必要翻遍整个城市公园了。 幸好丁凡同她关系还不错,还愿意给她个面子回她消息。 苏筠找到丁凡的时候,他正坐在湖边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两眼茫然地看着某处。 “在看什么呢?”苏筠来到他的身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给他递过去了一杯冰可乐。 “看天鹅。”丁凡抬头见是她,接过饮料放在一边,“谢谢。” 城市公园里养了两只黑天鹅,这段时间天鹅宝宝刚出生,爹妈正带着歪歪扭扭的天鹅崽学走路。 苏筠问:“看出点什么来了?” 丁凡摇了摇头,只看见那几只小胖崽摔了好几个屁股蹲。 有只小天鹅走路学得很快,不一会就能撒开脚蹼乱跑,好几次被大天鹅顶着屁股掰回原队。 “真可爱。”苏筠的视线跟着那只小天鹅,脸上露出会心的笑。 “嗯。” “它们应该要下水了。” 这是每只天鹅必须经历的一刻,毕竟水里才是它们未来的主场。 丁凡沉默,没有接话。 小天鹅摇摇晃晃地跟着队伍来到湖边,看着前面的兄弟姐妹一个个入了水,自己却迟迟没有动作,在湖边来回溜达,就是不肯往前面更进一步。 大天鹅有些急,在湖中叫了两声催促。 没想到那小崽子瞅了它爹妈一眼,竟“噔噔噔”地往回跑,到了路的另一边蹲下,窝好。 苏筠被逗得笑出声来,“还挺犟。” 丁凡也笑,漆黑的眼睛里散去了些阴霾。 大天鹅见得小崽子竟生得一身反骨,一声鸣叫直接飞出水面,来到小天鹅身边,展着翅膀将它往水里赶。 小天鹅不愿,硬生生地在水边跟它爹妈拉扯了几个来回,然后蹲在一边急速喘着气。 丁凡看得有些不忍,想要起身去抱小天鹅。 没关系,他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