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哈哈哈……』曹操也是离席上前,将杨修搀扶起来。曹操的笑容很是亲切,似乎根本没在意杨修对他的称呼是丞相还是主公。 『来来!坐坐!』曹操哈哈笑着,『今得德祖相助,便如虎生双翼也!』 杨修谦逊几句,然后便是听到了不出意外的话,曹操问如何破函谷。 杨修沉默了一会儿,『破函谷易,攻潼关难。若丞相以为函谷易克而轻之,当中骠骑之计也。』 曹操目光闪烁,『敢问其详。』 『函谷之凶险,始于秦。然今之汉函谷,已然无当年之威。』杨修声音非常平稳,就像是在叙述着一件寻常事情,『有汉以来,山东惧函谷之险,故多坏之。秦函谷废,汉函谷亦如是,即便是骠骑精修工木,亦难挽其颓……更何况函谷孤悬于外,其形如饵,若丞相欲取之,当易也……』 杨修说到了最后,停顿了一下,微微舔了舔嘴唇,将最后半句『丞相岂能不知』几个字给吞回了肚子里。 是的,杨修变了。 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之下。 曾经的年少轻狂,是无法和财米油盐相提并论的,海誓山盟也会在日复一日的鸡毛蒜皮之中化为飞灰,更何况历史上的杨修其实对于曹操并没有太多的反意,更多的只是年轻人的张狂和表现欲,以及对于曹操下一代不加掩饰的偏向。 这就犯了大忌。 现如今杨修去了三分的浮躁,添加了三分的沉稳。他将对于骠骑的恨和对曹操的怨,都埋藏在了心底。 杨修依旧是那个杨修,但是也不是那个杨修了。 曹操沉吟了片刻,没有说杨修对于函谷的评价如何,而是继续追问道:『若欲取潼关,德祖可有良策?』 杨修笑了笑,『丞相欲得潼关,修有一策……』 …… …… 曹操占据雒阳,其目的当然不是为了故意打击杨氏,亦或是和杨氏有什么化解不开,花呗都还不干净的仇恨,而是因为曹操需要一个良好的前进基地,而比邻函谷潼关之地,又有什么地方会比雒阳更合适呢? 难道曹操愿意自己在前方打,而让杨氏上下在后面城头上喊加油么? 因此在必要的阶段,曹操如同雷霆一般袭取雒阳,也就成为了一种必然。 雒阳面对的这种危险性,其实一直都存在,只不过是杨彪杨修等人一直以来都企图将脑袋扎在沙子里面,自我安慰和自我催眠罢了。 现在梦醒了。 然后发现还是做梦更好…… 毕竟梦里面什么都有,而现实当中只有冰冷的铁,滚烫的血。 曹操夺取了雒阳的消息,虽然曹军尽可能的遮瞒,但是并不能掩藏多久,几乎是在同时就被侦测到了,然后急急报往了长安。 长安之中,骠骑府衙之内。 不安好心的黑胖鸟嗤嗤的笑着,『曹孟德也是太小心了!这些年真是越混越回去了!毫无当年月下追仲颖气概……』 曹操当然也知道他侵袭雒阳的军事行为最终是遮掩不住的,但是很显然曹操是想着能遮掩多久就遮掩多久,尽可能的保持一定的隐蔽性…… 斐蓁也是哈哈的笑着,『那是月下追韩信!是萧丞相,不是曹丞相!』 『可惜啊……』庞统摇头,略带着一些感慨说道,『曹丞相老了啊!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锐气!』 庞统说的确实没错,曹操已经年岁大了,不像是讨董之时,亦或是讨董之前的那么尖锐了。 只不过年轻人的锐气是由何而来? 自然是不畏惧失败,方有锐气,而年轻人为何不畏惧失败呢? 很简单,因为年轻人没失败过,或者说,没有真正的跌惨过,没有摔得断胳膊短腿,没有摔得半身不遂,所以飙车起来六亲不认,嘻嘻哈哈,毫无畏惧。 斐蓁就有些面对战争的无所畏惧,他很兴奋,甚至是有一些期待。 『终于来了!』斐蓁挥动着手,努力让自己模仿类似于斐潜的言行举止,『此次定然让曹贼有来无回!』 『好,好!』黑胖鸟看着斐蓁,呵呵笑着,然后眯着眼。 斐蓁挺着胸,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的英雄气概,可是在庞统眼里,不过是强行作态而已,根本算不上真正的英雄风貌。因为庞统知道,斐蓁还根本不理解他所要对抗的,究竟是什么? 是曹操? 是山东之人? 是,也不是。 在庞统的目光之下,斐蓁有些莫名其妙,而且本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