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和太史慈带着两千百骑兵,在黎明的时分赶到了张掖城外。
张掖城中火光冲天,巨大的火焰不时腾空而起,火光照耀在了血腥的战场之上,照得每一个在战场之中的人影晃动着,就像是张牙舞爪的野兽。
激烈的厮杀声,嘹亮的牛角号声,急促猛烈的战鼓声,嘈杂喧嚣的叫喊声,全部汇聚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轰鸣声,就好象是地狱里面的死神张开了血盆大口在不断的狂笑和咆哮。
张辽远远的看见城头上的大汉旗帜还在火光里面飘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北宫派回去援救都野泽的部队,结果就像是北宫自己的性格一样,装腔作势又胆怯如鼠,以至于张辽和太史慈都判断错了时间,原本以为这些大张旗鼓的羌人会急切的杀进都野泽,掉进伏击包围圈之中,结果是这些家伙在路上生生莫名其妙的多磨蹭了两天,才晃悠着钻进了包围圈当中……
眼见着猎物就快掉进陷阱里,还不能急,不能乱动,这个憋屈劲啊,就别提了。
随后而来的太史慈,远远见到了在火光之中的汉军旗帜,也长出了一口气。
傻子都知道,要在大漠戈壁之中击败对手,并不难做到,或许只需要一次冲杀就可以了,但是想要围困对手,全灭对方,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一个方向上没看住,就会走漏了消息,若不是张辽和太史慈联手,一前一后将这些羌人堵在了武威临威之处,说不得这些羌人就已经是逃脱了出来,给北宫通风报信了。
如果说北宫知晓了张辽太史慈来了,还会坚持攻打张掖么,或许也会,但是也有可能就此呼啦一下散进了大漠之中……
到那种局面,就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追杀了没有多少的成效,不追杀光驻兵也无法给与羌人沉重打击,难受的就是张辽和太史慈了。
不像是现在,北宫虽然知晓了可能会来援兵,但是不知道汉人来得这么快,也就没有多少的防备……
当然,羌人的外围的斥候也还是有一些的,只不过那些根本都不专业的游牧斥候,在有心算无心之下,一路被骠骑精锐斥候横扫,再加上张辽太史慈一路疾驰,这些羌人斥候根本起不到预警的作用。
张辽转头看向了太史慈,太史慈也正在看着他,两个人目光一碰,便是知晓对方的意思……
『羌人发疯了……』
『张掖可能够呛……』
『不用等酒泉那边了……』
『现在冲有些风险……』
『但是张掖……』
『天明了可能更麻烦……』
一人一句,说得飞快。
『所以……』
『攻侧。』
『驱之。』
『善!』
攻击侧翼,而不是两面包夹。
散开阵列包夹过去,就有全歼羌人的可能,但是一来张辽和太史慈带着先头的骑兵只有两千,而羌人四面围城,总人数至少有一两万,想要围歼,万一吞不下去,反倒是危险。
倒不是太史慈统领的援军数目不够,而是急驱消耗的马匹耐力很多,所以两千只是先头,后续还有骑兵正在沿着他们两个人的路线跟进。
『比一比?』太史慈缓缓的将铁戟舞动了一下,然后指向了前方,
张辽哈哈一笑,点了点头,『行,谁先取旗斩将者为胜!』
太史慈二话不说,便是轻轻踢了踢马腹,率先带着人马开始向前,张辽也是招手示意,带队同步出发。
太史慈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渐渐沸腾的战意了,自从邺城一战之后,太史慈几乎就没有打过什么像样子,或者在他心目当中像个样子的战斗,那些小规模的战斗,简直就像是隔靴挠痒,忒不爽利。
马蹄声渐渐响起,渐渐变大,然后铺天盖地一般。
太史慈趴伏在战马背上,身躯随着战马的奔驰而有韵律的起伏着,他甚至闭上了眼,去听着风在耳边叙述着什么,就像是在全心全意的感受着在临战之前驰骋的乐趣。
距离张掖城越来越近,可以清晰的听到战场上的喊杀声,惨叫声,刀枪相接的碰撞声,城下的牛角号声,城上的战鼓声,也可以清楚的分辨出飘浮在空气中的血腥味,焚烧树木之后的焦糊味,以及弥漫在战场上的惨烈与痛苦气息。
北宫很兴奋,他站在临近城池的地方,意气飞扬,觉得他自己的本领比上一代的北宫要更强,上一代的北宫有这么顺利就能够攻克汉人的大城么?
北宫看到越来越多羌人翻上了城墙,也有越来越多的羌人冲进了城门,一种大橘已碇的情绪涌动了上来,让他的脸上露出了快意的笑容,可是这个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忽然发现在他身侧的战马有些局促不安地甩着脖子,然后仰首长嘶,四蹄乱动,摇头摆尾。
北宫下意识的开始四下张望,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张辽慢慢地从马上坐直了身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