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植物全数吞噬,成为坚冰,直至来年的春天,才会渐渐腐烂。
如果到了大雪来临的时候,依旧没有足够的粮草,那么对于羌人而言,牲畜和人都是一样的下场,都将死去。
在残酷的严冬之下,藜麦往利甚至能够想象得到会出现什么样的场景。
在草原大漠之上,找不到猎物的饿狼,就会开始吞噬自身,吃下那些弱小的狼,来苦苦挨过严冬。
真要到了那个份上,大汉朝长达三十四年都没能完成的壮举就要在藜麦往利手中完成了,因为藜麦往利知道,为了保证自己的族人,他将会朝着周边弱小的羌人率先举起屠刀,而最先杀的,必然就是马超的族人。
疲惫不堪的羌人,不知该是解脱,还是悲愤的收拾行囊,准备离开,其实他们也没有多少行囊可以收拾,一个个骑上了马,低着头,摇摇晃晃的往西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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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人退了!羌人退了!”见到羌人撤退的冀县城头上的兵卒,欢天喜地的欢呼着,跳跃着,兴奋的表情溢于言表。
杨阜仰天而叹,长长的吐出去一口气,说道:“苍天有眼,羌人终于是退了……退了……冀县军民,总算是保住了……”说着说着,杨阜也是有些激动,哽咽着,带着几分的含糊不清,朝着姜冏说道:“多亏姜兄血战,否则……否则……”
城池之上的众人,闻言都忍不住将感激的目光投向了姜冏。
羌人夜袭,若非是姜冏最先收拢了兵卒,死死挡住了羌人的步伐,使得城门楼没有失守,让羌人后续的计划未能实施,否则真要是被突破了城门,城中的一切恐怕就已经是成为了血肉的地狱。
而且羌人没有到来之前,也是姜冏一力主张坚壁清野,也正是因为有了姜冏的坚持,羌人在野外才无法获取粮草补给,否则要是羌人在野外搜刮到了充足的食物,还不知道要围城多久!
姜冏也很兴奋,但是多少保存了一些理智,说道:“派人下去,查看一下,看看周边的情况……”
杨阜连连点头,说道:“对,对,来人啊,将城门土石挖开!”
“等等!”姜冏伸手制止了杨阜,说道,“先不要挖,用吊篮吊下去看看再说!”
杨阜愣了一下,但是也很快同意,先吊下几个兵卒,让他们去四周查看。
兵卒们很快就兴奋的跑回来了,连蹦带窜的,笑得嘴都咧到了牙根上,“全走了!羌人全部都走了!都走了!”
“太好了!”杨阜兴奋的一击掌,转头对着姜冏说道,“看来羌人真是败退了!要不要派些人追击?此时羌人逃窜,无心战斗,若是袭之,必然可胜!”
“追击?”姜冏若有所思。
杨阜点点头说道:“城中尚有百五匹战马,可以用来衔尾追杀,虽然不能全歼来犯的羌狗,但多少也能给羌狗些教训!”
说着说着,杨阜也有些兴奋起来,挥舞着手臂说道:“自中平而来,焉有此大胜!”守土是本职工作,就算是完成了也不值得又多么骄傲的地方,但是追杀上去所获得的战功,那就是实打实的功勋了!
姜冏却有些迟疑,皱着眉,说道:“杨兄,你觉得羌人已经力尽了?”
杨阜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然后转头看向了姜冏,眼珠子转了几下,说道:“姜兄之意……羌人恐有埋伏?”
姜冏琢磨着,指了指城下的羌人尸首说道:“若是羌人折损颇多,如此退去……但杨兄看看城下……羌人所损不过十一,就此轻退……某以为,必有蹊跷……”
“姜兄之意是?”杨阜问道。
姜冏拍了拍城垛,说道:“再等几天,便知分晓。”
“这……”杨阜瞪大了双眼,“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姜冏说道。
杨阜皱着眉头,说道:“寒冬将至,可城中可燃之物均已用尽!现已是拆卸门板房檐取暖,纵然不发兵追赶,也要开城门伐木取暖……”
姜冏用手一指周边,说道:“杨兄请看,周边可伐之木,已然被羌人伐尽……欲伐木,便只有至十里之外……这一散出去,人可就收不回来了!还不如多等几天,反正之前多少天都熬过来了,也不差多这几天!”
“这个……”杨阜犹豫不决。
姜冏看了看杨阜,说道:“小心无大错!杨兄!前面辛辛苦苦熬了这么久,到了末了,却被羌人得逞了……反正我们熬得住,而羌人绝对熬不住!”
杨阜看着姜冏,沉吟良久,终于是点了点头……
三日后。
寒风呼啸,乌云密布。
最冷的时光终于是降临了,碎雪如粉自天穹降落,撒在了城池之上,也撒落在野外的尸首之上,似乎准备将血污都遮掩了一般。
碎雪纷飞当中影影绰绰有人影晃动,冀县上的守军皱着眉远远眺望着,旋即色变,敲响了报警的铜锣。
杨阜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