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晴，天朗气清。

赤尧主动拉着宁为玉去给众人打猎烹饪。

宁为玉皱眉：“你倒是会献殷勤。”

危机感顿生，宁为玉誓要比个高下。他挽起袖子，认真将烤肉片好摆在叶子上，仔细装点上浆果和野菜，色香味俱全。

赤尧神色复杂：“我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是智力低下。”

他这老朋友又是为了什么，怎么突然就卷起来了？

宁为玉看了眼他的菜品，十分不屑：“半点手艺也无，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嫁出去？”

赤尧崩溃拒绝：“我并没有这种需要！”

堂堂战神，失忆入凡也就算了，怎么还开口闭口妻主，当起了贤惠夫郎？

赤尧诚心发问：“你就非嫁人不可吗？或者说，娶不行吗？”

宁为玉认真回答：“我非王爷不可，嫁娶都无所谓，只要是她就好。”

“她若是翱翔九天的凤，我便做周身衬托的云，随她去南北西东；她若是旷野无依的花，我便做繁茂通天的树，为她撑起天广地阔。”

赤尧欲言又止，神色复杂。

兜兜转转，他这兄弟也算是如愿了，不枉他们好酒好菜，往冥界跑了那么多年。

还能怎么办呢，自家兄弟，肉麻也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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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玉的手艺意料之中的优秀，烤肉带着果香，香甜多汁，孟娴一口接一口，开心地眼睛都眯了起来。

宁为玉骄傲不已，殷勤备至，捧着叶子不断给孟娴加肉添果子，还斜睨着眼，颇为不屑地瞥了一下赤尧。

赤尧看得伤眼，默默低头。

付白羽一如既往地会说话：“你不要自卑，虽然手艺难吃了些，长得也不如宁大人俊美，但是……”

“呃……嗯……”

久久无言，付白羽陷入沉思。

赤尧：“……”

谢谢，但是不必了，这样只会显得他更可怜。

付晚筠有些不忍心，好歹是自己放养了二十年的野人，好不容易开了智，应当鼓励才是，“你都会说人话了，这已经很棒了。”

宁为玉忽然道：“那让他给你女儿当夫郎？”

付晚筠大惊：“那怎么行！”

付晚筠几口扒拉完木碗里的肉菜，拉着付白羽逃之夭夭，好像生怕晚一步就会被赖上。

赤尧：“……”

堂堂上神竟被嫌弃至此，他转头看向宁为玉，恨恨道：“你不要后悔。”

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把柄握在朋友手里，竟然蹦的这么高。

孟娴好奇地看过来，宁为玉心中忽然警铃大作，愈发殷勤地送肉递水。

赤尧刚想开口，就见孟娴隔着几尺朝他眨了眨眼，一道传音悄然响在耳边：“他是宁为玉，只是宁为玉。”

“别欺负他。”

“……”

赤尧无言，恨恨地扒了一口菜。饱了，不吃也饱了。

要不你俩是一对呢，真是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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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几人在谷中活动，付晚筠看到一处浅坑中放着自己的宝石长剑，剑身上披挂着锦衣绣鞋，还打着粉嫩的胭脂，香气扑鼻。

她心痛地拾起长剑：“谁这么糟践东西，这么好看的裙子给一柄剑穿？”

付白羽小声道：“我以为娘亲已经……就为佩剑立了个剑冢。”

付晚筠这才注意到，坟坑之前竟还立着一块墓碑。

简陋的木板上刻着“先妣付晚筠”几个字，因付白羽当时过于悲痛，刻印深沉端正，入木三分，让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辨认错。

付晚筠震惊道：“我的坟？我才四十五岁！”

付白羽面露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些年，无论是她还是朝中的大臣、甚至土司阿姨们，都没想过付晚筠还活着的可能。

到底是女儿的孝心，付晚筠点头应下，勉强宽慰自己：“也行，迟早的事。”

她伸手比量了一下那个坟坑，又试图抬腿躺进去。最终，摇着头放弃：“太小了，不够我用，明天再挖大一点。”

付白羽疑惑：“娘，咱们不出去吗？”

“出去？”付晚筠讶异：“这里山路曲折盘绕，还时常变换位置，二十年来皆是不进不出。”

“对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最近也没有地动啊。”

付白羽：“我也不知道，宁大人拎着我冲向第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