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本来以为傅修时会和自己一起回家,结果傅修时把车停在公寓楼下,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江屿等了一会儿问他:“傅修时,你不上去吗?” 傅修时嗯了声,没做多余的解释。 于是江屿一个人回了家。 他对傅修时能回家陪自己这件事已经不抱希望了,反正不管如何,他又不会离开。 傅修时那么笃定,他自己也那么笃定。 那么,把他一个人丢在任意一个角落,又有什么关系。 到家之后江屿主动给陆枕打了电话。 陆枕接得倒快,还给江屿解释了一下:“刚才临时有急事就先走了。” 江屿知道大致原因也不好拆穿,也不能指着陆枕鼻子说你别管我私人感情的事儿,更何况陆枕说的那些话都是事实。 江屿笑了下:“我也没别的什么事,就是谢谢你晚上能来。” 陆枕沉默了一会儿,“一定要分得这么清楚?” 他俩以前还在一起上学那会儿关系好得很,江屿压根不会和他说什么谢谢。 江屿昂了声。 陆枕深呼吸了一下,“你就这么喜欢傅修时?” 他出国前江屿就认识了傅修时,那时候陆枕以为江屿的喜欢持续不了多久,再加上家里催得实在紧,他没办法,只能出国。 在国外几年,他和江屿的联系断断续续,算不上热络,也逐渐从别人口中得知江屿追了傅修时很久,再后来又听说江屿和傅修时在一起了。 那天他特意给江屿打了电话,江屿还以为他是故意打电话来祝福的,高兴得一直在笑。 “就算他对你不好,你还非得跟他在一起?”陆枕闭了闭眼。 江屿皱了下眉,“陆枕。” “刚刚在走廊里我和傅修时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陆枕真的是专门挑痛处说,“他那话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不明白?” “陆枕!”江屿已经不想和陆枕继续聊下去了,“那是我和傅修时的问题。” “你也要和我说和我无关吗阿屿?我们一起长大,我比傅修时了解你了解得更多。” 江屿眉头皱得更紧,感觉今天的陆枕和平时不太一样。 陆枕却笑了下,“可能现在说这种话不合时宜,但是我很希望你能和傅修时分手,再考虑一下我,阿屿。” 江屿一怔,他当然不会没听懂陆枕的话,但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只把陆枕当朋友,也完全没想过陆枕会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沉默了一会儿,江屿认真道:“不可能,陆枕。” “陆枕,你要是再说这些话,我们应该连朋友都当不了了。”江屿顿了顿:“陆枕,我和傅修时之间的问题,我自己会和他解决。” “晚上的事情谢谢你,但其他的,我希望你不要再和傅修时提,也不要再和我提。” 在一些方面,江屿也够冷酷无情,他不会给除了傅修时以外的任何人机会。 他对傅修时那么死心塌地,难怪傅修时那么自信,陆枕羡慕,又愤怒。 他说的时候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江屿那么喜欢傅修时,怎么可能会同意他的话,但他实在看不惯傅修时对待江屿的那副态度,所以没忍住把话说了出来。 门铃声响了起来,大半夜也不知道是谁,江屿握着手机最后和陆枕说了句谢谢,直接挂断了电话,也没再听陆枕后面要说什么的想法。 本来以为是谁按错了门铃,江屿也没有要去开门的打算,结果等了一会儿,门铃又响了起来,江屿不得不去看了一眼。 门外站的是程远。 大半夜,程远拎了两大袋子吃的过来,一些水果,还有粥。 “老板让我送回来的,老板回去开会了,今天那个会开得太久了点,合作方那边临时出了点状况,一直僵持着。” 程远这番话,也算是变相解释傅修时今天为什么会这么晚回来。 原来不是因为把他忘了。 本来应该高兴,但江屿内心此刻却没什么波澜。 傅修时自己都懒得和他解释,明明就是一句话能解释的事情。 归根到底,还是傅修时说的那句话的原因——“他不可能舍得离开我。” 不管怎么对待他,不管怎么伤害他,他都不舍得离开。 江屿笑了笑打开粥看了眼,“这是程哥你自己熬的?” 程远心底苦笑,哪有当老板助理还得给老板照顾对象的道理,但面上不显,保持微笑,“家里正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