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若非是万不得已,谁又肯轻易投降呢?就算是成公英,心里不也在想着最后出一次气,然后再大大方方的降了。朝廷要想有个稳定的雍凉,安抚他这样的本地豪强必不可少,被自己打败的钟繇在如何也得捏着鼻子认下。 “跟死去的人相比,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你最好尽早想明白。”成公英拍了拍麴光的肩膀,垂着头走了。 汉阳郡,甘谷。 刘繇、杨儒等人率军万余在渭水途径的甘谷与成公英所部兵马相遇,甘谷地处山壑之中,近旁则是湍急的渭水,狭路相逢,便如两只倔强的山羊抵角相斗,互不退让。 “只四五千人?”杨儒在高坡上俯瞰,将彼此军中虚实一览无遗,他语带不屑,故作老练的说道:“成公英麾下二万兵马皆作鸟兽散,看来他也不过如此。” “既然如此,当全军进击,一举破敌。”刘繇欣喜道,说着便要招呼马宇组织兵马。 “不急如此,我先去擒贼。”杨儒说完,不待刘繇如何反应,便径直带领着麾下五千人击鼓前进。 刘繇见状愣了一瞬,恼怒道:“弘农杨氏就是如此么?” 马宇本就敌视杨氏众人,在刘繇身边说道:“他不顾忌我等,我等又何必顾忌他?不妨由我前往接应,以为后备,谅他也说不来什么。” 刘繇拊掌称赞,他现在只想要的是一场由自己带领的胜利,好洗刷他失守陇西的罪过。至于是杨儒立功还是马宇立功,对他而言都没什么要紧,不过成公英麾下兵马与杨儒的似乎相差无几,稳妥起见,再加上马宇的部众也不为不可。 他刚要下令,一旁有个年轻人忽然反对道:“前方平地狭窄,用兵攻占贵在少而不在多。两方兵马一多,必然拥挤,届时失于调度,则我军必危!” 刘繇皱了皱眉头,定睛看去,却见那年轻人正是汉阳郡吏姜冏。见对方如此,他满不高兴的说道:“说的是,你若不想去,索性就留在我身边好了。” 姜冏本是一番好意,见刘繇如此轻视,不由得气结。 成公英麾下的军队,正是韩遂整合雍凉羌汉各部兵马的精锐,当那两万人逃散之后,剩余的更是强悍。杨儒所带的兵马虽然也算是训练有素,但由于他自持身份与资历,长期不肯与张济互相交流练兵之法,导致他练兵墨守成规,仍是用的当年盖勋在长安练兵的那一套。如今面对成公英所部的疯狂进攻,杨儒指挥不灵,竟然是有些招架不住。 见此情形,成公英立即放弃与杨儒的拼杀,不动声色的引军后退,试图离开这片狭窄的战场。 杨儒以为对方开始败退,兴奋的下令追击,哪知部众在这段窄道上挤作一团,闹哄哄的乱成了一片。 麴光身体半伏在骑马上,全神贯注的盯看着前方,成公英也骑着马在他旁边絮絮叨叨的嘱咐道:“记住了,我等要给他们留些颜面,不能打得太过。等会只冲一次,我看杨儒这等庸人,只冲一次他就抵挡不住了,到那时我再撤兵,送书投降。” 成公英看着麴光在马上蓄势待发的动作,双目紧盯着对方混乱军阵中的大旗,心里顿时涌出了一阵担忧:“麴光,你听到了没有?” 麴光没有理他,仿佛已经彻底沉浸在战斗的状态之中了。 成公英有些慌了,他担心麴光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变故,当即想要将他撤换下去:“麴光!你给我……” 麴光听到这一声后,也不等成公英后续有什么话,当即便策马冲了出去。紧跟在他身后的骑兵见状,下意识的以为那是成公英的一声号令,于是也纷纷跟着麴光策马冲了出去。 这一千骑兵从河滩上飞快的奔驰而过,迅速阶梯了成公英下令后撤的步兵所留下的空缺,怒潮一样的骑兵直冲上河滩,对着杨儒的军队直接拦腰一击。成公英骇然,他想出声阻止但为时已晚,骑兵宛如一旁奔流的渭水瞬间冲溃了杨儒不设防的侧翼,成数条纵队迅速地穿透进散乱的军阵之中。 杨儒军中混乱不堪,他正要率兵后撤,可退到一半有迎面赶上过来支援的马宇,马宇没料到杨儒居然会败,两支兵马猝不及防的堵塞拥挤在狭窄的谷地上,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白白浪费了最后的时机。 由于猝不及防,加之队形散乱无章,正当其锋的侧翼无不望骑惊溃,避开敌人朝两旁躲闪。这使得蹈阵的麴光等人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就直接穿透了杨儒部众自发组织的防御,直达腹心,几乎可以清楚的望见杨儒脸上惊恐的表情。 这样的效果连麴光都意想不到,他非常诧异于对方居然如此不堪一击,还敢主动进攻。想到这里,本就不情愿投降的他更是没了投降这种废物的念头,他杀红了眼睛,对身边的羌胡人说道:“我听说羌人之中只服强者,殊不知我凉州汉儿也是同样!今彼等强势,我等违志归降倒也罢了,可彼等孱弱如此……狼岂能给羊作牧犬!” 他这一番话极大的鼓舞了恃强好勇的众人,于是麴光亲自取出三支骨簇箭叼在嘴里,左手持弓,右手提矛,重又飞驰杀入。 骑兵们在麴光的带领下早已忘却了成公英的军令,他们在军阵中四处杀掠,偶尔冲出阵外、抵达河边,旋即又转身再次入阵,任凭成公英提步兵在后如何呼喊也无济于事。年纪轻轻的麴光此时像个骁勇的战将,作战悍不畏死的他很快折服了一帮羌胡骑兵,他们随着麴光左右横行,用弓矢射杀、用长矛和弯刀砍杀敌兵。 “此处不能留,校尉快走!”秦谊拔剑护在六神无主的杨儒身侧。 到了这个田地,谁都无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