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热息喷拂在她耳畔,卫蓁不由侧开了脸颊,问道:“怎么了?” 他目光向下,拂过她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她下巴之上。少女的唇瓣红润,泛着一层潋滟的光泽,恰如春日枝头一颗待采撷的樱桃,眸若秋水,顾盼生辉,不过略施粉黛,已是美得惊艳。 祁宴移开了目光。 卫蓁仰起头:“方才少将军说,退婚一事已经有进展了,是吗?” 祁宴走到一侧桌边坐下:“是。午后太后去见了君上,已劝得君上收回了你与太子的婚事,退婚的旨意很快便会下来,应当就在这两天。” 卫蓁没想到他办事这样快,感谢之情溢于言表:“多谢少将军。” 她走上前一步,“其实少将军直接让下人来传一声话便可,也不用麻烦亲自来一趟。” 祁宴抿了一口茶:“叫下人传话我不放心。” 卫蓁想他身边的人应当是极靠谱的,不至于传一句话还能出错吧。 祁宴很快掠过了这个话题:“你与太子退婚后有何打算?是与卫凌继续待在京都,还是准备回封地?” 卫蓁正要回话,门外传来一道敲门声,“小姐,太子殿下人来了” 卫蓁问:“太子?” “是,太子来找小姐,从家仆口中得知小姐在这处,便直接就往这里来。” 太子已经到了院外,若祁宴此刻出去,定会与太子直接撞上。卫蓁将祁宴从桌边拉起,推到一侧屏风后,示意他待在这里莫要出声。 太子在外叩门:“阿蓁,在吗?” 卫蓁长吸一口气走向门边,将门缓缓打开,景恒从外走进来,笑道:“阿蓁。” 卫蓁盈盈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进来后,与她一边寒暄一边走向桌边。 那茶桌上还摆放着一只茶盏,是祁宴方才用过的。卫蓁正要上前去收拾,景恒已拿起那茶盏,替她倒了一盏茶,并未做他想,缓缓地送到对边,示意她在自己对面坐下。 卫蓁愣了一刻坐下,接过茶盏:“不知太子殿下来见臣女,所为何事?” 景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不过想来见见你,与你说些话罢了。阿蓁,其实你来京都的这半年,你我相处也算融洽,本来就快要成亲,可万万没想到当中出了差错。” 卫蓁淡声道:“太子殿下有话不妨直接说吧。” “是,孤今日来是想给你道歉。之前是孤一时糊涂,行错了一步。孤向你保证,定会断了与卫瑶的往来,这段时日夜孤未曾去见卫瑶一面。阿蓁能否给孤一个改过的机会?” 向来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何曾这般低声下气给人道歉过? 卫蓁的指尖握紧了茶盏。 景恒向殿外唤了一声,一个手捧托盘的宫人从外头走进来。景恒小心拿起托盘上的玉章,轻轻搁置在卫蓁面前。 “此物乃王后之印。母后已与孤说了,待你嫁入东宫,便将此印交给你,日后宫中诸多事务,皆由你来掌管。孤也向你保证,日后东宫绝无旁的女子,唯你一人。” 卫蓁的目光从王后之印上移开,落在太子的面容上。 太子温文尔雅,年轻有为,无人不道卫蓁嫁给他是一桩好婚事。 “可空口承诺谁都会给。太子殿下说后宫唯我一人,何以向我保证?”卫蓁道。 半晌的沉默,卫蓁也没等到他回答,笑道:“太子殿下也不过随口一说,说起办法,自己也想不出是吗?” 景恒沉声道:“阿蓁,待孤即位之后,可以以一道旨意,向天下昭告,此生唯有你一人。” 卫蓁道:“可此一时彼一时,待那时究竟如何,不还是由太子殿下来决定吗?殿下,我并非那样蠢笨心软之人,被人欺骗过一次,还会主动凑上去,让对方骗我欺我第二次。” 她从案几旁起身,背对着太子,唤外头侍女:“送客吧。” “阿蓁,”太子的脚步随即从后响起,“你何以这般绝情?我知道你因我与别的女子有私情而怨恨于我,却不知我为你私下做了多少事?” 他停在了她身后,压低声音在她耳畔道:“那六殿下遇刺一事,是孤帮你瞒下的。” 卫蓁转过头来,双目冰冷地看着他。 “六殿下遇刺那夜,阿蓁你在哪里,再有后来猎场之中,景恪为何无故被猛虎咬死,这中间少不了你参与,不是吗?是孤帮你隐瞒了一切,保下了你。” 景恒脸上噙着深深的笑意:“孤让卫璋给你顶罪,不让他将你招供出来,因为一旦父王知晓此事,你绝对不可能还好好地做你卫家的大小姐。阿蓁,你真不体谅我的苦心吗?” 他看着面前少女眼眶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