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苏清凝着苏漓，似乎要把她给望穿。

一旁的苏易水扯扯女帝的衣袖，言：“祖母，就是这位公子一直救我，若不是他，水儿怕是看不见您了。”

看着苏易水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苏清这才把目光投向了霁东风，她扫了一眼，不免心中感慨。

霁东风相貌气度不凡，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不是池中之物。

“快赏赏他啊。”苏易水压低了声音，悄悄看了一眼霁东风。

苏清毕竟是个活了将近一百岁的人，她又怎会看不出孙女的小心思？

她大手一挥，便道：“二位赏金万两，至于这位公子，你若还想要什么东西，孤都会满足你的，现在，就请两位入座吧。”

苏清话音未落，便有一个侍女上前，将二人引入座位。

满座宾朋的目光全都落在苏漓与霁东风的身上，目光充满好奇的打量。

“神族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对面宾客中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好奇的开口，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

“和人族一样，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生活，一样吃饭、睡觉、修炼。”苏漓呷了口茶水，“而像我这样的山神，则是在人间生活，护一方平安。”

少女眨巴眨巴大眼睛，看起来充满了憧憬，“好厉害，”

小姑娘的母亲笑了笑，摸摸小女孩的头，“神族长生不老，你想成为神吗？”

小姑娘依偎在母亲的怀里，乖巧点头。

“那你可要好好修炼哦，就像那位殿下那样。”

那位殿下，自然指的是现任女帝的姐姐，众人皆知却无人敢言，自苏漓成神之后，宫中便再也不曾提起苏漓的名讳。

场内的气氛一时间冷了下来。

那位母亲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她抱住孩子，有些惶恐的看向女帝。

女帝的表情依旧沉静，让人看不出她此刻是什么心情，沉寂了片刻，她开口：“不知山神阁下在神界可曾见过一人？”

苏漓明知故问，“何人？”

“我的姊妹同胞，姓苏名漓。”

苏漓心中百感交集，由于有面纱的阻挡，没人看得见她的表情，她眼眸微垂，道：“神界广阔而人士众多，我只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修炼，未曾见过陛下所言之神。”

场内很静，大家似乎都屏息凝神，就连女帝身畔的苏易水都侧头看向了女帝苏清。

苏清的眼睛深沉，似是自嘲又似是试探，“姐姐曾说会化作天边的祥云看着我，她果真是骗了我。”

说着她又冷不丁的说了一句，“那可曾看见甘离。”

听见甘离的名字，苏漓的心泛起了波澜，静静地点了点头。

“那等阁下下次看见甘离的时候，帮我捎句话给他。”女帝勾起一个笑，脸上的皱纹很深，“就说：把姐姐还给她妹妹。”

把姐姐还给妹妹，就算时隔这么多年，苏清还是没有原谅甘离，在她的心里，一直都认为是甘离带走了她心爱的姐姐。

“行。”苏漓再次说谎了，再次对她的妹妹说谎，就像她不会化作天边的祥云一样。

“虽然她没回来过，但是在她的庇佑下，我赤炎国一直都繁荣昌盛。”女帝补了一句。

苏漓的心里却不是滋味。

“女帝陛下福德深厚、治国有方，赤炎国如此繁荣是您几十年来不辞辛苦、励精图治的功劳，与神明是否庇佑无关。”

“阁下不是在庇佑我闵州子民吗？”女帝反问，“我赤炎国一定有很多神在庇佑，我的姐姐也是其中一个。”

看着她这么爱自己的姐姐，这么相信她，苏漓闭上了嘴，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

也不知道今生是否还有相认的可能。

“那这位公子是？”二公主的目光投向苏漓身旁的霁东风，也算是岔开了话题。

霁东风微微拱手，也没起身，“回公主殿下，我只是一普通人，因结识了闵山山神，便一直留在她府上做事。”

“听闻公子能在危机四伏的黑市以一敌百救出小女，想必身手定是出类拔萃。”在二公主身旁的三公主发言了，她是苏易水的母亲。

她周身都散发着一股贵妇人的华贵慵懒之气，发髻上也缀满了名贵珠宝，整个人珠光宝气的，保养也很好，看起来至少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大几岁。

“公主过誉了。”霁东风只是不卑不亢的谦虚了一句。

不远处的水云寒则是静静地看着霁东风，她的眉眼依旧冷漠，就算知道了霁东风与苏漓的身份，她也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