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对叶安的批评所造成的。 进入大学校园的孙复很快便发现了这里的不同,学校之中有供学子和先生居住的校舍,有大家一起吃饭的食堂,甚至连茅厕都是又大又干净。 无论学子还是学者,只要在这里便能一心一意的做学问,不被旁骛所牵绊。 就连建筑的风格都完全不同于东京城,不是木质建筑,而是砖石堆砌的二层房舍,教室很大,里面坐满了学生,一前一后两扇门,外家左右两侧敞开的巨大木窗。 一块块价值不菲的巨大玻璃镶嵌在木窗上,阳光穿过照亮了整间教室。 这一切看的孙复恍恍惚惚,而里面先生所将的内容也是各种各样,有的在讲儒学,以《大学》《中庸》《论语》《孟子》等四书为主,辅以《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等五经。 但四书五经不光如此,孙复站在边上听课时发现,讲《春秋》的那位先生上来便道:“《春秋》盖由微言大义,故需与注书同讲,你们明日需去书馆借印《左氏传》《公羊传》《谷梁传》,此乃这学期所学的上本“传书”,如此方能解《春秋》之大义!” 听了这话孙复便知晓,这个名叫匡时生的儒学先生对儒家经意颇有造诣,于是当匡时生出门时,便瞧见一脸期待的孙复, 看着他的胸牌,匡时生叉手笑道:“听闻来了一位东京大儒,想必就是先生您,晚辈有礼了!” “刚刚听你讲学《春秋》,字字珠玑,句句经典,就连某家也受教颇深,真可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见孙复对自己的课评价如此之高,匡时生赶紧躬身施礼,但随即道:“先生来我河西殊为不易,还是该多听听其他课,儒学分为经意、时论与格物,其中格物最甚,也最难,包罗万象,格世间万物……” “这格物也算是儒学吗?” 孙复幽幽的开口,而对面的匡时生哈哈大笑:“当然算,格物不就是儒学之中的吗?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我等儒学经意与时论皆在为格物之学所用,乃是格物基石也!” “什么?!” 孙复大惊失色,这样的言论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在他眼中格物不过是儒学的一个分支,一个可有可无,微不足道的存在,这些年来格物一直不存于世,也没见儒学有什么。 可现在有人突然告诉他,他这辈子所学的儒家经意其实是在为“格物”做基石,是在为格物之学服务,这让孙复如何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