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遵勖这个驸马都尉为何与自己这般交好,一直是叶安非常纳闷的问题,他家虽是外戚,可因为翼国大长公主的存在,在朝中的地位并不低。 大长公主乃是先帝的亲妹妹,当今官家的亲姑姑,即便是刘娥见她都要唤一句妹妹的,不说是在诰命夫人中,便是在宗室里也是顶尖的存在。 李遵勖虽是外戚,可能文能武,品行端正,交友为善,豁达的很,甚至与“性耿介,尚气节”的杨亿为友。 从他交友的人就能看出李遵勖的品质,杨亿当年可是大力上支持丞相寇准抵抗辽兵入侵,极力反对真宗皇帝大兴土木,求仙祀神直臣!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是没错的,只有思想志向相同的人才能走到一起,由此可见李遵勖并非是一个不学无术,飞扬跋扈的外戚,相反他的才学和抱负相当了得,只可惜他是外戚,在政治上几乎无缘高官,实权差遣之类。 地位的高低和差遣并无关系,当然实权这东西一项是朝堂之中最重要的存在。 于是当叶安到了李家后院的小校场中,便见李遵勖大冬天的光着上身,一杆大枪舞的虎虎生风水泼不进。 叶安终于见到了古代武将的彪悍,即便是远远的看着都觉得枪锋凌厉扑面而来。 此时他才知道,暴雨梨花不只存在于小说的描述之中,而是真的能做到。 手持铁枪的李遵勖如同一部战争机器,叶安相信自己若在战场上在李遵勖的手中不一定能过上一个回合,除非前提是搏杀。 “好!将军果是猛将也,一点寒芒先至,然后枪出如龙啊!” 笃…………一柄错银宽背手刀被扔到叶安的面前,插在土里一颤一颤的让人心惊。 “世侄听闻你在绣衣巷以一敌六搏杀死士,战力不可谓不强,老夫技痒陪老夫练练手!” 叶安看着地上的手刀叶安笑了笑:“世伯说笑了,长生雕虫小技,岂能在大家面前班门弄斧,长生可不想自取其辱。” “你最好还是拔刀一战,否则家父可不好对付…………” 李端懿小声的在边上开劝,只是话未说完便被那铁枪被扫飞,叶安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在空中翻着跟头摔在土里,赶紧一个“驴打滚”躲开。 开玩笑,对亲儿子都下手何况是自己? 大铁枪看似笨重,但在李遵勖的手中却如同灵蛇,从各种刁钻的角度袭来,让自己应接不暇。 叶安擅长的并非是正面搏杀,他擅长的近身格斗,或是远距离袭杀。 这使得他在李遵勖面前处于下风,只能被动防守格挡,于是在李端懿的眼中,自己的父亲完全占据了上峰,把样压制的如同幼童,毫无还手之力,尤其是叶安拿刀的姿势和手法,活脱脱一个“大马猴”! 枪柄一甩叶安便被抽了个踉跄,随即一只大脚带着呼啸的踹了过去,只不过叶安并未躲避而是迎了过去。 短短一瞬间攻守转换,叶安侧身在一息间打开胳膊抄住李遵勖的腿,在李遵勖惊骇的目光中他刀锋一挑,斩断了长枪上的红缨,一身冷汗的李遵勖下意识的长枪一抖,叶安便如同炮弹一般的飞了出去。 “父亲大人威武!” 在叶安摔着跟头飞出去后李端懿便在边上跳脚大叫,同时发出赞扬,而李遵勖却愣愣的看着如用胡茬一般短的枪缨默然不语。 披上从人递过来的熊皮裘衣,赤着胳膊一把拉住叶安把他压在胳膊下道:“你小子都是这么拼命的吗?” 叶安笑了笑,擦了擦牙齿上与大地接触时留下的泥土:“想赢就要搏一搏,单车也能变摩托。” “单车?摩托?” 李遵勖不解的看着叶安,而叶安解释道:“想要赢就不惜命,我家长辈曾说:“战场上比的就是胆气,比的就是敢于亮剑的精神。面对强大的对手,明知不敌,也要毅然亮剑,即使倒下,也要成为一座山,一道岭!”长生学的都是战场上搏杀,讲究的是杀敌,而不是在招式和比试上,所以能侥幸如此,若是世伯上来便是杀招,叶安早已身死枪下了。” 随手把铁枪扔给从人,李遵勖微微感慨道:“敢于亮剑!这是何等的凛然,何等的决绝,何等的快意,何等的气魄!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好男儿自是该上战场建功立业的,不该以一较高低为目的,也不该一时技痒便寻人家比试啊!但输了便是输了,轻敌一样是输!你小子莫要说这奉承话!” 感慨完这些,李遵勖立刻露出笑脸:“你这次只是来家中送喜帖?不去孙奭的家中,反倒是先来我家,老夫承你这个情了,但凡是有所求便不要吝啬开口,我李遵勖可不是个吝啬的人。” 叶安就知道李遵勖会这么说,几乎所有他来送喜帖的人家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