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陷害一位能臣并不难,对于叶安来说范仲淹留在大宋实在是太过屈才,他那样的人怀有理想和抱负,并且拥有相当强烈的为国为民之心,在大宋的官僚体制之下,他的才能只有在地方上才能被体现出来,一旦进入朝堂那就是葬送他才能的墓地。
为此叶安不惜抛弃自己的道德底线,甚至用上了反间计也要新晋办法的让赵祯猜忌范仲淹,他甚至都不知道范仲淹有没有可能来河西,但他依然这么做了。
更多的想法还是在于就算不能为自己所用,也一定不能被大宋所用,现在河西与大宋之间的关系虽说还没有撕破脸,但已经是俩个敌对国家之间的态度了。
也唯有如此才能无所不用其极,对于这点叶安是非常了解的,没有必要继续抱着原本的规矩死守不放,政治就是政治,是不讲感情的存在。
虽然人在静州城,但无论河西的公文,还是来自宋辽的消息每日都在往他这里送,也唯有如此才能让他掌握时局。
李元昊覆灭在即之时,尤其是在知晓派往静州的使者一去不复还之后,便立刻开始突围,他知道再被围困下去下场只有一个,自己和西夏仅剩的能战之兵就彻底完蛋。
他后悔啊!从一开始他便要死守自己的每一寸疆土,而从未想过叶安与河西的策略是什么!
以至于他把翔庆军都给压在了静州,谁知他叶安居然是故意为之,为的就是杀伤西夏的党项勇士与可战之兵。
恍然大悟的李元昊已经毫无办法,至于一直在边上建议坚壁清野的胡昊已经被他一刀给砍了。
坚壁清野自然能对来犯之敌造成最大的损害,尤其是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冬天,便更是如此,可也不看看坚壁清野的敌人是谁?
河西一项阔绰,尤其是叶安这个走一步看十步的人,又怎么会犯下如此幼稚的错误?
待翔庆军覆灭,李元昊才惊觉自己上当,他现在打的不是包围国土之战,而是要把防止自家被灭国放在第一位。
只有把时间拖的足够长,才有可能拖垮河西的强军,如何把时间拖的足够长?不是死守一座城池,而是应该把主力隐藏起来,只要河西一日无法与党项主力做决战,西夏就还存在于世上,自己就还有战胜河西的可能!
可惜的是明白这些的时候河西大军已完成了对兴庆府的包围,就连他派出去拖延时间的使者都是了无音信。
李元昊了解叶安的为人,在东京城的时候他便了解,这个算是他半个老师的人在果断的时候不会有半点犹豫,现在也是如此。
灭国之战,这次他是冲着西夏灭国而来的,既然是灭国就不会给自己半点翻盘的机会,从河西收买党项部族的手段就能看出,自己唯一的机会就是脱困!
于是李元昊想也不想的便整顿兴庆府的所有军队,他要杀出一条血路,不能向党项的祖先之地贺兰山而去,而是沿着黄河一路向上冲着漠北而去!
但在出发之前他要毁灭这座西夏最繁华的龙兴之地,兴庆府王城!
大量的猛火油被浇灌在了王城宫殿之上,能带走的宝物钱财统统带走,不能带走的统统毁坏,就连珍贵的宝石也用巨锤砸碎……大火点燃的那一刻,不光宫殿在燃烧,就连城中的民房都在吞吐着高高的火舌。
牛羊被宰杀,粮草被焚烧,奴隶被斩首,其中甚至包括李元昊最中意的质子军,他要告诉让那些反叛的部族和他一样品尝痛苦。
待火势滔天的时候,他便率领大军以及城中能跟得上自己的百姓向北而去!
大火照亮了天空,仇恨的种子埋在心里,党项的皇族和百姓就在这种悲愤之情下向着充满未知的漠北而去。
李元昊知道任何的坚城都无法阻拦河西大军进攻的脚步,只有一支强大的骑兵军队才能在不断袭击与迁徙中战胜叶安的军队,这是他用血与泪换来的教训。
在他让来河西的强大不会满足于夺取西夏,早晚有一天会与大宋与辽朝发生冲突,而在那时候才是自己率领党项再度崛起之时。
但首先要做的是突破武威军的包围,这是一支奇兵,一支从合罗川杀入西夏的军队,李元昊做梦也想不到叶安居然在合罗川安插了一支军队。
一支由党项人,回鹘人,汉人所组成的混合军队,这支军队既有当党项男儿所组成的骑兵,又有凶猛彪悍的回鹘军,更有装备精良的汉军,但相比西烈军与怀远军,他们只能用作突破和设伏,但想要阻止自己率领西夏精锐脱困却是远远不够的。
西面的贺兰山一带看似没有兵马,但李元昊知道自己一旦率军进入贺兰山就等同于放弃了最后的依仗,被绞杀只是时间的问题,绝不能走到这一步。
果不其然,在抵达定州城后,省嵬城沦陷的消息便传来,并且斥候来报河西武威军在攻下城池后并没有驻防,而是一路向定州城挺进,其目的就是彻底堵死自己北上之路。
叶安了解自己,可自己同样也了解他叶安,狠狠地在舆图上的一处要地插上匕首,李元昊面目狰狞的对手下道:“传令下去,于啰保大陷谷设伏,赌上全部也要将这威武军败于此地!”
啰保大陷谷乃是贺兰山下的一处谷地,乃是连同贺兰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