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我想学武!我要像你跟舅舅一样,上战场去杀敌人!” 一个一身粉衫,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正围着身披铠甲的镇北侯打转,边打转边扯着他的衣角奶声奶气地撒娇。 对着外孙女那张粉包子一般的脸蛋,镇北侯做不出威严的样子,只得蹲下身耐心地哄道:“玉儿乖,不可任性,你还小呢,怎能拿得动刀枪?” 对于外祖父好生好气的哄劝,八岁的姬兰玉显然是不太服气的,撅着小嘴抗议道:“可是弟弟都开始学武了,他还比我小半岁呢!” 镇北侯的脸上尽是无奈之色,揉了揉姬兰玉软乎乎的小脑袋,低声道:“可你弟弟是男娃子啊!男儿本就是要上战场的,玉儿是女孩子,玉儿就不用去。” “……可是玉儿想去啊!” “玉儿,女子都是不能上战场的,你可以学学弹琴,或者女红,像你姐姐那样……” 那时的姬兰玉年仅八岁,因为漂亮乖巧,父皇母后都很宠着她,要星星不给月亮。到了镇北侯府,外祖父、舅舅和表哥们也都宠着她,可以说在她眼里,自己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只有她想做和不想做的。 见外祖父不愿自己习武,姬兰玉就开始施展缠人大法,抱着外祖父的大腿就不撒手了。 “外祖父,我就要学武!我觉得习武之人最威风了!我也要像外祖父一样做响当当的大英雄嘛!” 姬兰玉的声音又软又甜,即使她着实缠人,镇北侯也没有觉得不耐,反而耐心地和她讲道理:“玉儿,习武只是看着威风,实际上又苦又累,还很是危险。你外祖父以前刚练武的时候,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晨练,闻鸡起舞。” “而且,练武之人不管刮风下雨都不能懈怠,就算是最热的大夏天,我们也要在太阳底下晒着练剑,你看看,外祖父脸是不是晒得很黑?玉儿这么漂亮,要是练武之后和外祖父一样黑了可怎么好?” 姬兰玉的眼珠子转了转,十分机灵地提议道:“那玉儿就在不晒的时候练,晒的时候不练。” 她现在这个年纪,习武也就是看个好玩,真让她吃苦,她倒还未必愿意。 镇北侯见外孙女如此执着于习武,但又不像是能让自己吃苦的样子,料定外孙女只是一时兴起,三分钟热度罢了。 既然如此,不如就找个人随便教教她,让她学点皮毛也就是了。左右不会让她吃苦,也不会让她伤到。 若是外孙女学着学着就自己放弃了,那他正好也能落个清闲。 “那玉儿就跟着你大表哥学吧,我带你去演武场,让你大表哥教你。” “好!”听到自己可以习武了,姬兰玉的小脸上满是跃跃欲试。 姬兰玉跟着高大的外祖父穿行在府内的回廊上,两人一起朝着府中的演武场走去。 镇北侯府很大,上上下下也有几百来号下人,基本上所有下人都认识这位粉雕玉琢的昭阳公主,知道她是当今圣上的掌上明珠。因而,当姬兰玉走过去的时候,他们都会恭敬地低下头行礼,丝毫不敢乱看。 这些循规蹈矩的下人很难引起姬兰玉的注意,反正她在宫里的时候那些宫人们也是同样,都没什么意思。 不过她一双滴溜溜的眼睛还是到处好奇地瞅着,八岁的孩子是闲不住的,走在路上总要找点有意思的东西出来。 这时,还真让她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 那是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少年,看着和姬兰玉差不多年纪,可他却比姬兰玉瘦削得多,身量也高一些。如果说姬兰玉是一个圆乎乎的白面包子,他就是一根黑黑的木柴。 这么一个瘦小的少年,此时却举着一个比他人还大的水缸,将那只水缸从院子的一头搬到另一头。 姬兰玉知道这种水缸,即使里面没有装水,重量也是十分可观的,起码凭她是不可能搬动的。 姬兰玉好奇地走了过去,惊奇地发现水缸里居然装满了水。 姬兰玉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立马就瞪得大大的,崇拜地望着那个黑黑瘦瘦的小少年,赞叹道:“哥哥,你好厉害啊!” 年画儿一样漂亮的小公主崇拜地望着他,还喊他哥哥,九岁的薛齐立刻就脸红了。因为他那张脸生得黑,涨红了之后就看着紫红紫红的,多少有些滑稽。 薛齐是府中的一个杂役小厮,他从小父母双亡,其他亲人也不在了,便被镇北侯府里的管事收留,留在府中做一些打杂的活计。 不过因为薛齐年纪小,身边又没有父母亲人护着,府里那些刁钻的老奴就总是喜欢欺负他,把属于自己的脏活累活推给他一个孩子干。 薛齐每日不仅要打扫院子、倒恭桶、抬水,有时还要浣洗衣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