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议新奉战事。 看了一眼手中密信,魏长天并没有着急拆开,而是随手将信丢到了桌案上。 从眼下的局势来看,虽然乾回二国在奉元城外久攻不下,但如果自己不参与进来,他们应当仍可以攻破奉元,占领新奉全境。 可若是自己执意要增援许岁穗...... 那战局会变成什么样子可就不好说了。 很明显,从信心满满到接连受挫,乾回二国已然是发现了情况的不对。 所以他们才想再跟自己进行谈判,其目的不外乎便是劝自己可以弃援新奉。 当然了,相比于上一次景国青那封满是威胁的密信,这次乾回二国的态度定然会放低不少。 只不过他们想谈,但魏长天却未必见得也愿意谈。 “告诉詹事府,不必回信。” 不屑的笑了笑,魏长天跟张三说道:“让他们在怀陵等着就是。” “是。” 张三立刻点了点头,然后又说:“对了公子,夫人已经回到蜀州城了。” “是么?” 魏长天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后问道:“楚先平呢?他到哪里了?” “已至庐州地界,明日便可抵青州。” 张三回答一句后便凑到近处,压低声音接着说道: “公子,楚公子在昨夜好像去见了什么人,盯梢的弟兄没跟住......” “嗯?” 魏长天一愣,微微眯起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是子时离开的住处,寅时回的,中间差不多有两个时辰。” 张三答道:“盯梢的人说楚公子拐入了一条小巷,然后便不见了踪影。” “那条巷子是死胡同,尽头之外是一小湖,所以楚公子可能是进了巷内某户人家之中。” “公子,我们是不是可以......” “先不要打草惊蛇。” 魏长天眉头紧皱,摆摆手打断道:“等过几天楚先平到了青州之后,再动手查住在那条巷子里的都是何人。” “是,小人明白!” “还有别的事么?” “暂且没有了。” “行,你去吧......对了,把李子木叫过来。” “是!” 一拱手,张三很快躬身倒退出大帐。 而魏长天则是拖着下巴仍在思考楚先平的事。 庐州,大半夜的去见某个人,两个时辰...... 两年前在被“发配”往蜀州的路上,魏长天曾经过了庐州,并且还跟梁振参加了一场评花会。 而除了那个“小東莞”安义县,他便对这样一个位于大宁东部的州府再无任何特别的印象。 同样的,楚先平应该也没有什么亲友在那里。 所以,他是去见了谁? 共济会的人? 馗龙的人? 许岁穗的人? 魏长天苦思冥想了半天,然后突然在某一刻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昨天半夜,楚先平去见了一个神秘人,或者是去做了什么事情。 然后今早,乾回二国便传信过来说要再与自己谈判。 所以......巧合?自己想多了? 可这是不是也太巧了点...... ...... ...... “梁将军,这是今日查出的可疑之人的名单......” 就在魏长天反复纠结着楚先平去见了谁的时候,距离大军主帐不远的一座偏帐之内,汤尘则是刚刚将一份名册交给了梁振。 这几日他和李子木一直都在查大军中的细作,每天都能查出几十人。 当然了,这些细作并非都是乾回二国派来的。 其中有的是宁文均的人,有的是大觉的人,有的则是其它一些势力的人。 不过根据魏长天的指示,汤尘不需要管这些,只要把所有可疑之人尽数揪出来即可。 至于是杀是放,再之后的事自有梁振进一步处理。 “好,有劳汤公子了。” 接过名册,梁振没有多在此逗留,很快便转身离开了偏帐。 而待他走后,同在账内的李子木这才慵散的伸了个懒腰。 “呵~好累!” “汤公子,我们应当快要查完了吧?” 有一说一,李子木的身材虽比不得杨柳诗等人,但也算凹凸有致。 尤其是如今在动作的“加持”下,所呈现出的整体曲线甚至可以说有些诱人。 “嗯......” 另一边,汤尘的表情颇为窘迫。 他不敢去看李子木,便始终假装在整理桌案上的笔墨,一直等到后者将胳膊放下来才接着说道: “眼下只剩青风营和羽林营尚未查,最多还需三天吧。” “三天,差不多就快到怀陵了......” 李子木点点头走到汤尘身边,看到他的动作后不由得笑道:“咯咯咯,汤公子,你为何将这几张纸挪来挪去的?” “啊!我......” 汤尘一时间更加尴尬,下意识的把手缩回来,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解释。 而李子木见状则是笑得更凶,不依不饶的继续打趣道: “鹅鹅鹅,汤公子,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怎的你还是这样怕我?” “我都不怕与你独处一室,你怕什么呀?” “怕我非礼你啊?” “我、我......” 汤尘的语气依旧结结巴巴,表情也依旧窘迫。 不过他如今的样子相比于几天前已经要“从容”不少,估计是李子木经常会这样拿他打趣的缘故。 “李姑娘,让你见笑了......” 看着笑意盈盈的李子木,汤尘在半晌之后终于调整好了心态,低着头默默说道: “我自幼便在宗门之中长大,身边皆是师兄弟,莫说女子了,便连母鸡都没有几只......” “所以我确实不太懂得要怎么与女子相处,更、更不懂得该如何讨女子欢心......” “我知道你与我相处时定会觉得无趣,但是......” 说到这,汤尘虽然还张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