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碧辉煌的寝宫出来,魏长天在夜风中紧了紧衣服。 头顶有半痕新月斜挂在西天角上,弯弯浅浅的,好似佳人蛾眉。 看着这轮新月,魏长天又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心中不禁嘀咕一句—— 尼玛,宁玉珂不会真有什么受虐癖吧...... 之前自己给她治脸上的疤时就隐约发现了这一点,怎么看起来现在“病情”好像还越发严重了?? 可关键她是无痛体质啊,讲道理应该感受不到“疼痛”的快感的...... 嗯? 难不成就是因为她感受不到肉体上的疼痛,所以才会对心理上的“虐待”这么着迷? 这...... 魏长天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同时也越发无奈。 如果这个猜测是正确的,那自己刚才最后说的话岂不是在......剥夺宁玉珂的“快乐”??? 好家伙,这么想来这也是个不容易的主。 等等,自己为什么要用“也”...... 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魏长天迈步准备离开。 不过就在跟一个宫女擦肩而过时,他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魏公子。” 宫女深深施了个万福,小声问道:“您可是有什么吩咐么?” “嗯......这王宫不是还未起名字么?我刚刚正好想到了一个。” 点点头,魏长天笑着说道:“你等下去跟陛下说一声,她要是觉得好,便正好可用此名。” “公子给王宫起了个名字?” 宫女有点惊讶:“那不知叫什么呢?” “......” “未央。” 魏长天稍稍停顿,然后便说出了一个前世历史上使用朝代最多、存在时间最长的皇宫名字。 毫无疑问,这样一个宫名的深层含义绝不是一个普通宫女所能理解的。 不过她却能感受到这名字......很美。 “未央......” “未央宫......” 愣愣的重复了好几遍,再抬头时却发现魏长天不知何时已经走远了。 心中犹如有小鹿乱撞,长相颇为清秀的宫女一时间竟红了脸。 而那个让她春心萌动的男子却根本不知道自己两句话便又“攻略”了一位纯情少女。 缓步走在出宫的路上,魏长天此时脑海里只有一句诗。 这是他刚刚看着月亮时突然想到的。 也正是因为这句诗,才使得他给脚下这座王宫起了“未央”这么一个名字。 “昨夜风开露井桃。未央前殿月轮高......” 昨夜的春风吹开了露井边的桃花,未央宫前的明月高高地挂在天上。 其实王昌龄的这句诗完完全全是在写景,并且所描写的季节也与如今也大为不同。 但此时此刻,在魏长天看来,它却好像有了更深的一层含义。 终究。 那朵桃花终究还是成为了过去。 来年虽会再开,但已不会是之前的那一朵了。 实话实说。 魏长天一直以为自己对尤佳应该是一种“无所谓得到,所以便无所谓失去”的心态。 但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或许从来都不是那么“爱憎分明”的...... 唉,就这样吧。 不管咋说还是要向前看。 有些故事的结束,是为了新的故事的开始。 从这个角度来讲,那些故事其实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延续而已。 未央。 未尽。 未完。 ...... ...... “楚兄。” 走出“未央宫”,魏长天神色忧郁,很明显还没从刚刚的“伤感”气氛中缓过神来。 不过随着等在马车边的楚先平快步迎上来,伏在他耳边说出一则重磅消息之后......什么多愁善感、忧郁伤怀便统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掌握了川剧“变脸”的绝活。 情绪如此之快的转变无疑证明了一件事—— 流于男情女爱层面的“忧伤”果然是一种只有吃饱了撑的才会产生的情绪。 “......” “什么?!” “这么快???” 蓦然瞪大双眼,魏长天的表情无比惊讶。 没错。 宁永年那边才刚刚把出兵讨伐蜀州的重任交给韩兆,后者这位同舟会的核心人物扭头就告诉了楚先平。 是,虽然这则消息来的是挺及时,韩兆做此战主将对自己来说也是大好事一件。 但魏长天还是没料到宁永年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并且一来就是三十万人。 要知道这可是原本计划支援大奉前线的三十万人啊。 大奉不要了? “楚兄......”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魏长天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我们大约还有多少时间?” “一个月左右。” 楚先平估计是早就算过,所以很快就给出了答案:“韩将军明早就会带着兵部虎符去往原州调兵,三十万大军的整备估计需要几日,但即便韩将军有意拖延也不可能拖得太久。” “如果再加上从原州行军至蜀州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一个半月。” “一个月么......” 魏长天眉头皱的更紧。 虽然梁振自打从原州回来后就一直在加紧招兵,但如今整个蜀州军也只有七八万兵卒。 并且这七八万人之中的老兵大都死在了原州城,如今军中有至少七成是毫无作战经验的新兵。 这样一支队伍想要正面硬刚三十万大军无疑是异想天开,即便有韩兆这个主将做内应也很难。 毕竟这可不是传统的冷兵器时代。 由于有修炼体系的存在,军队的平均境界、人数已经成为了决定战争胜负的最关键因素,战略、战术的作用则被大大降低。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韩兆豁出命去故意将那三十万人送进自己的圈套,自己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