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符因形状似虎,故而又称虎符,分为黑、金两色。 黑符由兵部掌管,可调动大宁各州的所有军队。 金符由各州总兵或刺史掌管,可调动本州军队。 之前兵部之人就是拿着黑兵符来蜀州要求梁振出兵增援原州的。 而魏长天现在手里拿着的,则正是蜀州的金符。 正如梁振所说,他现在已经在理论上可以调动高达五万人的成制式军队了。 跟天罗教、悬镜司、共济会之类的暴力组织不同,要知道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军队。 虽然其中兵卒基本全都是下三品武人,但如此庞大的数量,再配合上各种受到严格管控的强力兵械......其所能爆发出的战斗力绝不是一宗一派所能比拟的。 又或者说,这完全就是两个级别的概念。 毫无疑问,这是魏长天第一次掌握如此“大权”。 不过他却并没啥感觉。 毕竟魏长天实在想不出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才会让他动用这股力量。 宁永年突然脑子抽了带兵来打蜀州? 又或者隔壁的大黎突然发难? 否则根本没有就没有机会“爽”一把嘛...... 虽然感觉没啥用,不过有总比没有强,最后魏长天还是带着兵符回到了自己的小宅。 “长天,你回来了?” 小巧的灯笼泛着檀色的光晕,透过纱窗纸盈淡地映着徐青婉的身影。 果然,小徐同志并没睡,甚至连屋子都没回,一直就坐在院中的古槐下,守着灯笼等着魏长天回来。 “你等了许久吧。” 魏长天在徐青婉身边坐下,随口问道:“不冷么?” “不冷的。” 徐青婉摇摇头,轻轻把隔在两人当中的灯笼拿开:“怎么样?梁姑娘还要去原州么?” “嗯,她愿意去就去呗,有梁叔照看着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魏长天笑着打趣道:“放心吧,你之前在柳叶处当差,那么危险不也没出过事吗?” “可打仗是不一样的。” 徐青婉争辩一句,又低了低头:“再说我也遇到过两次生死危机的。” “只不过一次是被你救了,一次是被尤姑娘救了而已......” “呃......” 提到尤佳,魏长天突然神色一滞,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那到头来不还是没事嘛,再说以沁儿的脾气,你们跟梁叔劝了这么多天她都不听,我劝又能有什么用?” “不是的。” 徐青婉满脸认真:“梁姑娘喜欢你,你若劝的话她定会听的。” “......” 寒风夹杂着零星的雨滴砸在槐叶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偶有几滴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徐青婉发间,像是几颗晶莹的宝石。 魏长天没有正面回答,盯着小徐同志看了一会儿,突然笑问道: “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 徐青婉一愣,羞怯的捏了捏衣角,小声回答:“有、有一点点......” “哈哈哈哈!” 魏长天被这么诚实的答案给逗笑了:“那将来我要是想娶梁沁,你许不许?” “许、许的......” 徐青婉弱弱的点点头,支支吾吾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始终没好意思说出口。 不过小徐同志这句没能问出来的话却还是被魏长天给猜到了。 在心里算了下日子,这件早就应该做的事终于第一次有了一个明确的承诺。 “半个月。” 魏长天突然看着徐青婉说出一个日期。 “啊?” 小徐同志一脸茫然的回看过来,然后便在愈来愈大的雨声中听得一句。 “半个月之后,四月初十,正好是小满。” “我娶你过门。” ...... ...... 虽然答应了徐青婉要在半个月之后娶她过门,不过眼下魏长天要做的事情还有一大堆。 处理了一下这几日积攒下来的“公务”,又跑去小青山一口气杀了五只从十万大山送来的妖兽。 不知不觉中两日时间很快过去,眨眼便到了蜀州军离城的日子。 三月廿七,蜀州城外十里。 清晨,卯时。 梁振身披将军甲,骑在通体血红的战马之上,身后黑压压一片尽是青芒。 数百面绣有“蜀”字的牙旗迎风猎猎作响,整齐的长戈直插云霄,放眼望去只让人打从心底生出一股子豪迈之情。 三万人并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 最起码魏长天前世今生从未亲眼见过这等场面。 “梁叔,这两件东西你跟沁儿收下吧。” 同样骑马立于梁振身侧,魏长天招了招手,站在马旁的张三立刻递过两个布包。 “嗯?这是何物?” 穿上将军甲的梁振说话似乎比平时更有气势一些,他伸手接过包裹打开,从中取出一件内甲和一件袈裟。 自打从佛莲寺得了那件金襕袈裟之后,魏长天就总共有了三件防具。 防御力最强的当属金襕袈裟。 其次便是之前宁庆宇为报“救命之恩”给自己的那件衬甲。 最后一件则是最早在章府宝库里弄来的内甲。 自己只留下了防御力最弱的内甲,却是把金襕袈裟和衬甲都给了梁振和梁沁......不得不说,魏长天这次算是破天荒的大方了。 “梁叔,此物是我从......” 几句话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两件防具的来历和功能,梁振父女听完后自然是大为感动。 虽然他俩不一定有多少真正上阵杀敌的机会,但身处变化莫测的战场,多了这两件宝物有时便意味着多了两条命。 不过就在两人刚想开口表达一番感激之意时,魏长天却是很不给面子的又补了一句。 “梁叔,事先说好啊!” “这金襕袈裟我只是借给你,等打完仗你得还给我,我以后还要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