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 悬镜司,演武堂。 一大清早百十号大汉便翘首以盼等在门口,眼神死死盯住来路,大气都不敢出。 这架势颇有点大爷大妈守在超市门口准备抢特价鸡蛋的感觉。 几只麻雀停在枝头看着这一幕,刚想梳理下羽毛,却又被突然沸腾的大呼小叫声惊飞。 “来了来了!魏公子今天又来了!” “总算来了!可吓死我了!” “啊啊啊!魏大人!今天我一定要跟你打一场!” “看看我!看看我!” “快快快!快去抢签!” “老天保佑!今天一定要中签啊!” “……” 兴奋的人群一拥而上把魏长天和王二团团围在当中,放到前世简直就是再典型不过的追星场景。 “别挤!都别挤!” 王二一脸无奈的挡在魏长天身前,刚从布包里掏出一个类似寺庙里求签的木筒,其中竹签眨眼间就被一抢而空。 哀嚎声和笑声同时响起,几家欢喜几家愁。 “哈哈哈哈!红签!老天开眼啊!终于轮到我了!” “草!又特么没中!” “这位兄弟,我出五十两买你手中之签怎么样?” “不卖!我只差一功便可升职,你找他人吧。” “……” 抽到红签的人大喜过望,未抽中者捶胸顿足一阵后也只好接受现实,纷纷从口袋里摸出银子,挤到另一人身边。 “刘兄!盘口是如何开的?” “诸位!今日依旧是开魏公子十场之中能否胜一场!” 被围在当中那人腰间别着一块秋蝉模样的令牌,代表着是在粘杆处当差。 他高举一块木牌,竭力大喊道: “赌‘能’者一赔十!‘不能’者十二赔一!” “前者不限注!后者总受二百两!先到先……” “哗!” 还未等他喊完,人群立刻一拥而上,争相把手中银两往前递去。 “不能五两!” “不能三两二钱!” “不能十两!” “不能……” 清一色的“不能”声响起,眨眼间便凑够了二百两之数。 虽然也有几个企图以小博大之人赌了“能”,不过加起来总共才二两八钱。 也不怪大家如此不看好魏长天。 毕竟过去五天他所创下的“五十连败”战绩着实有点“耀眼”。 之后有无来者尚且不知,但前无古人确实是做到了。 这种羊毛哪有不薅的道理? 而面对这一切,“提款机”魏长天本人倒是没啥反应。 又或者说已经习惯了。 他只是往那边看了一眼就径直走向甲二擂,跟在身边的王二也从怀里掏出十张五十两银票,随时做好了“给钱”的准备。 不过两人都没注意到,就在他们刚走远一些时,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却突然找上了那开赌盘之人。 制式黑衣,长发间扎一束红绳,身段修长紧致。 虽然眉目很美,但一眼看去就知道绝不是陆静瑶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花瓶。 “徐总旗?您也想玩一手啊?” 开盘之人眼睛一亮,但又不太敢直视女子,只得低头遗憾道:“哎呀,您来晚了,现在只能赌魏公子能胜了。” “我就是赌他今日能胜一场。” 女子轻抿薄唇,从怀中掏出一个钱囊丢过去:“全压上。” “这、这是多少啊?” “三十两。” …… “砰!” 青石垒成的台面之上掀起一片尘土,魏长天又一次砸落在地,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对手并没有继续出招,抱拳说了一句“得罪”之后就跳下擂台,然后喜滋滋的从王二手中接过银票。 目视此人离开,王二拿起小刀,在擂台旁的木牌上又刻了一道记号。 “败”字之后已经有十一个“正”字外加三笔了。 “胜”字之后却依旧空空如也。 五十八连败,魏长天现在每多比一场就会多刷新一次由自己创下的记录。 ……也不知道公子什么时候才能赢一场。 王二心里有些无奈,但其实又有些惊讶。 他是魏长天的侍从,同时也是魏家自幼培养的死士。 不仅境界不低,丰富的生死斗经验更是让他能一眼就看出一个人的身手如何。 别看魏长天现在一招一式依然稚嫩,但要是跟五天前相比,却已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反应速度,到出招的合理程度,再到内力的运用……这些变化虽然明显,但却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每日进步一些,日日不断。 这本来也正常,但问题是……进步幅度实在是太大了。 即便是王二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习武之才,恐怕也不及魏长天一半。 难不成自家公子是个百年一遇的天才? 毕竟老爷和夫人都是当今世上一等一的高手,儿子天赋异禀倒也说的过去。 就是可惜起步的有些晚了…… 王二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上台把魏长天从地上扶起。 “公子,还有两场,要不要歇一会儿再打?” “嗯。” 魏长天喘了几口粗气,从王二手里接过一红一白两颗丹药,跟吃糖丸一样“嘎嘣”嚼了两下便直接吞入腹中。 红的是恢复内力的结续丹,白的是恢复气力的回转丹。 光这两颗丹药拿到市面上就能卖五六十两,而魏长天每天怎么也要吃个七八颗。 不得不说,有钞能力就是任性。 药效散开,暖流散至周身。 闭眼调息半刻,魏长天再次站起身来:“喊下一个人吧。” “是,公子。” 王二点点头,冲台下一个早已跃跃欲试的男子喊道:“到你了!” “唰!” 男子立刻翻身上台,冲魏长天一抱拳:“魏公子,抱歉了!” “……” 提前抱歉? 魏长天一阵无语,心说这群人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深吸一口气,一本一眼的自报家门。 “七品,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