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想到这儿L,她下意识地停下手中动作,朝京都的方向望去。 她离开京都三年,也不知煜儿L孑然一人在京都过得如何。 且说另一边。 谈钊跟在自家主子后面,心中止不住地叹息。 自从那日过后,主上便不敢在娘娘面前贸然出现,大多时候,他都是悄悄跟在娘娘身后。看着她开门迎客、上街采买、起早贪黑。令他意外的是,即便姜泠过得如此辛劳,但她却没有半分不开心。每当琳琅居开门迎客时,她的面上总是挂着和善而由衷的微笑,她笑得很开心,比之前在皇宫时笑得愈发开怀。 步瞻也未见过这样的姜泠。 在“跟踪” 她的这些时日,他还遇上了季扶声。 看见季徵时,步瞻下意识蹙紧了眉头。他知道姜泠一向欣赏季徵的才华,看见二人如此惺惺相惜,他的内心深处也不可遏制地翻涌上一股酸意。 两个人在南金街开了一家画馆,名叫四宝坊。听闻她做了四宝坊的二掌柜,旁人对她的称呼,也从“姜姑娘”变成了“姜老板”。 她面上的笑容愈发轻松开怀。 自从四宝坊开张,姜泠愈发勤勉,一边打理着画馆,一边又不忘记张罗着琳琅居。步瞻找到了她的住所,那是一间清净的小院,她与 另一名叫十七娘的女子一起居住着, ③()③, 关系还算是融洽。 平日闲下来时,姜泠会教十七娘画画。 十七娘乃青楼出身,似乎却在画画这一事上极有天赋。季徵喜欢画山画水,姜泠也跟教着十七娘画山画水。对方的进步极快,没过多久,就交出了一幅完成度还算高的山水图。 画馆刚刚开张,虽小有名气,但还不似京都丹青楼那般红火。 步瞻遥望着四宝坊,唤来谈钊,以商贾之名买下四宝坊的第一批画作。 收钱的那一日,姜泠笑得分外开心。 他站在远处,看着她面上开怀的笑意,嘴角竟也不自觉地勾了勾。 似乎那日受了某种刺激,他开始去书馆,希望通过古人的言论,找到究竟何为“爱”。 他正站在一排排书架前,手指无意间拂动之时。 忽然有二人结伴,踏入书馆。 嗅见那一缕清香,步瞻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侧身躲进那一排书架后。 “季老师,我先去那边看看,有没有我想要的书。” 季徵逆着光,身姿颀长,朝她点点头。 刚开了画馆,她想买一批相关的书籍,平日闲下来多多学习。 姜泠绕过一排又一排的书架,凝望着一本又一本的书名,眉头微微蹙起。 似乎察觉异样,季徵缓步走过来,温声问:“没找到吗?” 不等姜泠开口,他立马也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 只因她面前这一排书架上摆放的,全都是《女戒》《女德》《女训》之类。 姜泠抿了抿唇,声音微沉,道:“罢了,我们去另一边看看。” “好。” 步瞻再往另一侧躲了躲,透过书架的缝隙,小心地凝望着她。 女郎步子又顿住。 不止是方才那一排,还有眼前这一排书架,上面也都摆满了类似的书籍。 她的眸光黯下去。 “怎么了?” 听着身侧季老师的声音,姜泠鼻腔中无端涌上一道酸涩之意,她随手抄起来一本书,其上的内容她再熟悉不过。 一字一句,皆是规劝女子,该如何事父事夫,该如何“本本分分”、“贤良淑德”。 她紧攥着书卷,手指泛起一阵青白之色。 良久,她缓声,不解道: “季老师,我不是很明白。明明这世上,大多都是男子识字,他们剥夺了女子识字的权利,甚至许多女孩子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可为何这些书都在劝诫女子该如何行事,该如何照顾自己的父亲与丈夫。” “这世上为什么没有一本书,教导男子该如何敬爱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