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待她却是温有礼,因为父亲是他的老师,在皇宫中他会对她照拂一二。 他会喊她泠儿妹妹,会替她赶走欺负她的宫人,会为她折春树上的小花。 他也是那样一鲜活的人。 她也是那样一,多么渴望鲜活的人。 …… 步瞻目光落下,仔细地打量她面上每一寸神色。 “你难了?” 姜泠未言。 “你在为他哭?” 她仍未应答。 她没有为他哭,她只是感到一阵悲哀。 步瞻的手缓缓从她的胳膊,移到她的下颌处,将她的脸颊再度扳,用手指拂去她面上的泪痕。 “怎么了?” “是嫌我狠心吗?” “姜泠,你是不是觉得我手上沾了这么多的血,是不是觉得我恶心?” 寂静长夜里,他的声音像是被雨水浸一般,散发阵阵寒意。 他倾下身,凑近了些,逼问她。 “我的拥抱,恶心吗?” “我的吻,恶心吗?” 步瞻的声音慢慢发冷。 “姜泠,在我身.下,恶心吗?” 他的双唇落下,几乎咬住她的耳朵。拂面而来温热的气息,令她后背有生了一层湿冷的汗。听到那两令人不齿的字眼,少女双眸圆瞪,她的眸光颤栗,似乎因为这样一句话而羞耻到了极点。 姜泠难以忍耐,深吸一口气:“你不再说了。” “做都做得,又有何说不得?” 冷白的光落在男人面上,他歪头笑了笑。 “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样一恶心卑劣的小人,对吗?” 她紧咬牙关,看对方慢慢压下身,碎发拂在她苍白的面颊上。 步瞻看她,冷笑:“是啊,我就是这样一恶心的人,我冷血,我情,我算计,我卑劣,我的每一根手指都沾满了血。可这又怎么样呢,姜泠,我已是这座皇城的人,所有人都匍匐在我脚下。” 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的目光直直与她对视,似乎在说——包括你。 即使卑劣如他,那晚他查抄姜,她不是求饶似的勾住他的手指,苦苦哀求他留下? 他低下头,鼻尖轻蹭她的发丝,吮吸她身上的馨香。夜风徐徐,与汹涌澎湃的夜色一道,送来他的声息: “姜泠,那就与我这样一让你恶心的人,一起来做让你恶心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