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赵长安听到这个消息,就知道陆立雄得下来了。 而且不光是退居二线,当一个一杯茶一张报纸混一天的闲人。 估计后来的新厂长还会让陆立雄二选一,要么还在厂里面上班,由厂里当大神一样供着,要么就主动下岗,去开羊肉汤烤串店做生意。 那么以着陆立雄的硬脾气,他会怎么选择,这在赵长安看来并不难猜。 其实这件事情赵长安后来也是盘明白了,就算那天他没有带余云伟过去吃饭,余云伟不在旁边开店竞争,揭发举报陆立雄和小姨子合伙开店,也会有别的人这么做。 前一世陆立雄之所以没有遇到这个麻烦,不是没有人想搞他,而是他在裴平江那里很被看中,铁东厂的效益也很不错。 要不然今年春节的时候,裴学哲还代表他父亲到陆立雄家里拜年。 那种有这些想法的人都不是傻子,明显冒险没收益的事情,怎么可能去做。 这一世裴平江调到牧野,冯建飞的理念和裴平江有着很大的区别,而且自从冯建飞过来以后,很多的政策到了铁动东厂那里就执行不下去了,冯建飞甚至在一些公开的场合表示过对铁东厂领导班子不配合工作的不满。 所以那些有心人当然惊喜的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才有了余云伟的揭发检举。 其实赵长安也在为陆立雄叫可惜,今年年初裴学哲到陆立雄家里拜年,就是带着裴平江的意思,想要铁东厂能够组成一个帮扶组进驻牧野钢铁厂,甚至他想过能不能把这中部省南北两家最大的钢铁企业联合起来,组成股份公司,一起做大做强。 然而很可惜,陆立雄是那种不讲人情面子,只讲工作的性格。 他根本就看不上陷入困境的牧野钢铁厂,不但害怕两厂合并把铁东厂也给拖进深坑,更是为了和牧野钢铁厂这边没有任何的瓜葛,开口拒绝朝牧野钢铁厂派出帮扶小组。 算是彻底的寒了裴平江的心。 不然的话这次他完全可以调到牧野钢铁厂,继续担任一把手。 虽然牧野钢铁厂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可再糟糕也是一家年产六万吨生铁,三千吨钢材,四五千人的大厂。 因此赵长安现在即使真的没有兴趣下棋,不过想着这小子要倒霉了,就给他个面子,肆虐他几局算了。 “好咧!” 陆缄默顿时眉飞色舞,一边跳起来去泡茶,一边嘴里嚷嚷着:“陈丽,一会儿看我把赵长安杀得丢盔弃甲。” —— 赵长安上楼,看到文烨正在他那那间小化学实验室里面忙碌着,用酒精灯正在加热一玻璃瓶淡绿色的液体。 桌子上放着金锁,金手镯,是那种儿童的样式。 “你这是干啥,上色?” 他不解的问,拿着金锁看,做工精美,几十年的光阴给这个金锁沉淀了古色的痕迹,上面铭刻着繁体的汉字,字形隽秀如花草简笔画,‘爱女叶灵凤’。 这个叶灵凤就是文烨奶奶的名字了,不解的问道:“怎么不用平字辈?” “是焕新。” 文烨说道:“这是小名,大名叫叶平凤。” “你这是暴殄天物懂不懂,我看了一个电视剧,一个收古董的看中了一个旧物件要买,结果男主人听女人说了,特意把那个旧铜物件打磨得焕然一新,本来想多卖几个钱,结果立马掉价到成了地地道道的废铜烂铁不值钱。” “我又不是要卖古董,我奶奶那时候戴着肯定是铮亮铮亮的,我那给她的时候,就得跟当年她戴的时候一样的新。” 赵长安没忍住问:“那些箱子里面的东西多不多?” “两吨多的重量,十六个箱子加在一块也就三四百斤,剩下四千多斤的东西,你说多不多。” “里面有啥?” 赵长安追问。 “你之前怎么不自己看?” “和李老头在山洞里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没心思看,之后几天忙前忙后都没再进山洞,昨天上午蒙学栋在场,你又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看。” “老大这个人,不是凡人啊,换个人看咱俩这么搬来搬去,多少会问几句这里面装得是啥呀,可他至此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是因为你不和他说。” “对,正因为我不和他说,他才不会问,要不然问了以后你说我怎么说。” “你又开始跟我绕了!” 赵长安怒了。 “我明天上午的飞机,至于箱子里面是啥,我现在也没法和你说,我得先问问我奶奶,看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