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红姑姑(1 / 2)

日落西山,在天边晕染出一片昏黄,就像是不甘心一般,迟迟不肯放弃天空。

红姑姑被强行带到了宫中的一处偏僻宫殿。

这宫殿里,依旧是秦戈、冯礼与玉蝉三人,只是现在玉蝉离秦戈近了些。

“陛下唤奴婢何事?”不管心底是何想法,红姑姑面上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

但秦戈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玉蝉说道:“是你杀了钟知梅。”

说话时,玉蝉其实怕极了,她的手都在颤抖,可是一旁的男人握住了她的手,似乎是在给予她力量,她的心稍稍安定,这才敢直面她的梦魇。

是的,于玉蝉而言,红姑姑是她的梦魇再合适不过了。

她与红姑姑相识于那条金丝手帕,她到现在也弄不明白为何红姑姑认准了是她弄坏的,明明她只是将那条手帕捡起来,还给她。

“玉蝉,你也在啊?”红姑姑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惊与喜,“你是最了解我不过的了,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她面上含笑,神情中却透露出一丝说不出的疯狂。

就像是每一次她惩罚玉蝉时会露出的表情。

玉蝉的心中警铃大作,她想后退,但是那只握住她的手,又轻轻的握紧。

她定了定心神,继续说道:“钟知梅死于凌迟。”

“所以呢?你不会觉得我有将人凌迟的本事吧?”红姑姑依旧表现出她是无辜的。

“你或许不会,但是跟在你身边的婆子,她们会的。”玉蝉径直地看向她眼中满是坚定。

“婆子被那些人带走了,还生死未卜呢。”

说话间,红姑姑就直接掉下来两滴泪,大约川剧变脸也没她变脸这么快。

红姑姑抹着眼泪,脸上露出悲痛的神情,但嘴角却在手的遮掩下,露出了得意的弧度。

她早就料到玉蝉会将她所知尽数讲出,毕竟能当天子的人,收买人心的本事不会差的,不过无凭无据,只要她咬得够死,那日延庆殿旁就是有一群神秘人。

“红姑姑打得一手好算盘,只要你咬死不认,就没人能奈何你了是吧?”一直未曾作声的冯礼突然开口。

“冯公公这是何意?”红姑姑适时露出狐疑。

“当然是那群忠心护主的‘婆子’,来救你了。”

红姑姑一愣,终于维持不住游刃有余的神情,直至宫殿外的守卫将那个“婆子”带了过来。

玉蝉每一次被红姑姑惩罚,都是浩浩荡荡的好几个婆子,但这一次来救红姑姑的只有一个人。

只一眼,红姑姑就认出了这是谁,她终于绷不住那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几乎是尖叫着喊道:“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轻举妄动吗?”

不同于红姑姑,那个‘婆子’或者说装成婆子的男人却平静极了,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多看其他人一眼,只说道:“我担心你。”

“谁要你的担心!真的担心早年的时候你在做什么!现在假惺惺的做什么!”

红姑姑歇斯底里地吼着,模样癫狂。

秦戈冷眼看着,等她吼得失去气力,冯礼便带人将他们俩一起带了下去。

“阿蝉?你在看什么?”

宫殿只余秦戈与玉蝉两人。

“奴婢亦未曾见过她这副模样,所以好奇为何会如此。”玉蝉如实地说着。

哪怕是罚她,哪怕是再气急不过,她都没见过红姑姑这般模样,就好像是之前正常的模样,不过是个伪装。

可是,万事皆有因果,红姑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秦戈轻轻笑了起来,说道:“你想一下,她是何时开始癫狂的?”

“是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不对,是那个人说完话的时候。”玉蝉回想了一会儿说道。

秦戈剪掉了燃着的灯芯,摇摇欲坠的日光不能照亮所有角落,偏僻的宫殿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大抵是因为些误会、背叛、情与爱一类的东西,你在宫中呆久了,就会发现这种事屡见不鲜。”

秦戈漫不经心地说着,昏暗的环境让玉蝉看不清他的神情。

玉蝉说不出自己此时心底的感受,只道:“等冯公公审完之后,也就能知道缘由了吧?”

秦戈在昏暗的宫殿里摇了摇头,手中把玩着那把剪掉烛火的剪刀,道:“没有那么简单。”

那个宫女那般面不改色的态度,那个男人能单枪匹马的闯入早就布置好陷阱的地方,就足以说明这二人的身份并不简单,背后还有人在操控一切。

借着黑暗遮掩,秦戈肆无忌惮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