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起来,好像自某一日起,本来就复杂难辨的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他不经意地看了玉蝉一眼,恨不得直接把所有怀疑的对象杀个干净。 但是,他不能。 于是,秦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仵作验尸的结果如何?” “微臣来时,仵作还在验尸,不过似是有所发现。” 这倒是个好消息,他从不畏惧心怀不轨之人,他只怕歹人做事太干净,抓不住马脚。 他想着,又不经意地瞧了玉蝉一眼。 “陛下。”待那人说完,便又有人上前通禀。 这人玉蝉瞧着就有些眼熟,他正是如今兼任户部尚书的靖安侯。 靖安侯今日全然不似那天在延庆殿暴躁,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他。 “卞良辰已死,追查凶手是要紧之事,但吏部尚书该由何人接任,亦是当务之急。” 实际上,这也是秦戈今日召了几个人在西暖阁,真正要商讨的事。 真凶要查,但吏部一应事物不能没有人管。 “孟卿,你有何人选推荐?”秦戈的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靖安侯只思索了片刻,便道:“按往常惯例,该从两位吏部侍郎中选择一位。” 但方才禀报调查吏部尚书死因的人,却皱着眉开口反驳了他。 “陛下,微臣以为,两位侍郎年纪太轻,资历尚浅,若就此升任吏部尚书,只怕吏部诸官,乃至朝野上下都会不服。” “凌卿以为何人合适?” “微臣以为礼部尚书陈盼,陈大人曾在地方为官十数载,又在六部都任职过,资历深厚,实为最合适的人选。” “凌大人这话实在好笑,若这样说起来,凌大人自己就比吏部两位侍郎还要年轻,莫不是凌大人不想做这刑部尚书?” 靖安侯看似只是寻常说话,但句句都在针对那位刑部尚书,连只是在一旁旁听的玉蝉,都嗅了一丝火药味。 然而,秦戈并不在意。 吏部尚书的人选必须慎重,绝不能选个摇摆不定还有二心的人,这样一想,那个杀了卞良辰的歹人也算是帮了他。 秦戈冷漠地想着,又问向在场的其他的人。 在西暖阁的朝臣并不多,却也同样分别以靖安侯和刑部尚书为首,所以意见大差不差,还是方才的两种选择。 秦戈不再言语,而是思索着人选。 其实,这两人推举的都不算特别合适,陈盼资历深厚但年纪老迈,怕是要不了几年就要步卞良辰后尘。 但那两个吏部侍郎又不只是太年轻的问题,可吏部尚书的人选不能等,吏部一应事务需要有一个拍板定夺的人。 “陛下。” 能在这样的时间里,给秦戈通禀突发消息的,只能是冯礼。 “仵作验尸有了新的结果,卞大人死于中毒。” 秦戈眼神一凛,方才思索之事顷刻之间就有了定夺,不过他还不想公布。 西暖阁里其他朝臣被请离开,只剩下秦戈、刑部尚书、冯礼,以及一直在旁边几乎无存在感的玉蝉。 其他朝臣离开之后,刑部的凌大人便维持不下去稳重的模样,急急忙忙地问道:“怎么个毒?我叫刑部的人在他家快翻了个底朝天,又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他的尸体,都未发现异常。” 冯礼似乎很熟悉他这副模样,笑了笑说道:“所以凌大人才会叫仵作剖开卞大人的尸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剖尸这样的事,若是被他人知晓,指不定又引起多少风浪。 方才还暴露出了一点本性的凌大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去,像个鹌鹑似的。 “凌卿,你做得对。” 直到秦戈定了调,凌大人才恢复了活泼的模样,又问起吏部尚书到底所中何毒。 “那毒颇为古怪,仵作说不准,便又请了太医,太医说应是因为某两样的东西相克而致的慢性之毒,这两样东西,单独应是无害的,且存在得非常隐蔽。” 冯礼回答说道。 “如此,更该仔细调查,凌卿,此事还是全权交给你。”秦戈吩咐着。 刑部尚书领命离开,西暖阁的人还剩下三个。 秦戈的神情冷了下去,问道:“钟知梅的事,可有结果?” 冯礼摇摇头,道:“还请陛下再宽限时日。” 秦戈不再言语,形势变得复杂起来是从何何时开始的呢? 在吏部尚书中毒而死之前,在钟氏女在皇宫死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