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多言,来人!将这小宫婢臀杖十杖,给杂家关进柴房!一切等殿下醒后再行定夺!“ 长顺铁青着一张脸,本想立马将这几次三番对殿下大不敬的小宫婢处置了,奈何殿下对这女子着实也有些特殊,他倒也不好直接将人处置了。 “总管!您务必听奴婢解释,您不能总是这样被表象所迷惑,奴婢这是在遵循太医的嘱咐,帮殿下......” “你们放开我!快点放开!” 两个身形颇为健硕的嬷嬷上前将她生生沈宴迟榻上拖了出去,鄙夷之色,不加掩饰。 她招谁惹谁了!季芙满脸的不服气。 五更破晓,天蒙蒙亮,她便被架在登上受臀杖。 “呜呜呜哇,我不服!!!” “啪!” 一杖长三指宽的刑棍落下时,她痛哭出声,连奴婢都不自称了。 “我不服!我没错!我本来就是谨遵几位太医的医嘱,帮太子殿下退下高热!” “大总管,我若是被打死了,便化成厉鬼,缠在太子身边,缠在你周围。” “啊!呜呜~” 她受了半数臀杖时,面色惨白,被汗水浸湿的乌发,紧贴在那张憔悴的精致面孔,宛若一株被风雨浇打的春海棠,在凉风中瑟瑟战栗,原就有些瘦削单薄的身子,哪里能完完全全受得住这十杖臀杖。 接着又受了两杖,她便彻底垂下那颗倔强愤懑的脑袋,不再做声。 那施刑的几个太监,神情惶恐,小心翼翼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万幸还有气儿,大总管可没说要她的命,而且殿下还在昏迷中,若是醒来,发现这小宫婢死了,大总管自幼便追随殿下想必不会出事,他们可就难说了。 可他们又不敢不停大总管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不过才七杖,这小宫婢就受不住了,这宫里挨打受罚的,那个不是硬着身子板挺着,这也忒娇气了些。 “总管,人晕死过去了。” 一人上前回禀道。 “晕死过去?罢了,便先记着,关进柴房。” 长顺闻言皱着眉头如是嘱咐道,也不知他这般做法,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不过就算这季芙,没有戕害殿下之心,也有不敬犯上之举,受这臀杖,也不算冤了她,是时候教教她这宫里的规矩了。 她被施刑的几个太监扔在了柴房。 不过受刑这一会儿功夫,天已然大亮,初晨朝阳透着那窄小的窗牗,穿过这脏乱柴房。 季芙蜷缩在地方,忍不住低声啜泣,爹爹,娘亲,你们在哪儿,快来接阿月回家。 外界的世界真的如浮生春景图中那般繁华热闹,但是谷外的人心也是那般的坏,这里规矩好多,她的臀部好痛,她怎么解释都没人信她,她又不会诓骗于人,为何不信她。 饥寒交加,困倦异常下,她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这次她总算是如愿歇息了。 她就这般在柴房被关了小半月,臀部的伤,倒是好了大半。 期间倒是有人给她送饭,那人态度还不算坏,只是她惯是个活泼性子,被这么关着,伤一好就有些受不住这无人话语的寂寞。 夜里还能听见老鼠吱吱吱叫,啃噬木头的磨牙声。 刚被关进柴房那两日里,她夜里总是被吵得睡不着觉,只是时间一长,她就不这样想了。 “鼠啊鼠,你们可比现下的我自在多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不像我,就算这次出去这柴房,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出宫。” 又自言自语道: “菩萨真人,往前小女不信你们,都是小女的错,小女已经知错了,要是这次熬不过去,下次又重活了,便让小女重活在这坎精身上好了。” “也不行,偷油贼卑劣,总行偷盗之事,实在辱没我陆家名声,便让小女变成鸱鸮吧,可是...如此以来,岂不是就要吃这坎精了。” 便是脑中这样一想,她就浑身鸡皮疙瘩。 她这般嘀嘀咕咕神神叨叨的,倒是惹得外头看守之人神色大变,里面可就关了这小宫婢一人,她在同谁说话,念念有词,一本正经,莫不是失心疯了! “你听见了吗?” “你也听见了。” 看守的二人面色极为难看,莫不是这季芙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不然为何每天到了这个时辰,便似乎在与何人说话。 他们透过门缝一瞧,见季芙对着一个角落,好似在说什么,有因着天黑,二人黢了黢眼,复又定睛看了一遍,确是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