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得干脆利落。 “灵魂变成碎片会怎么样?”我已经习惯了得不到回应就一直追着他,“先生,我没法兼顾‘纯洁正直’和‘活着’,我又不是好宝宝波特……” 下一个转角,乔治靠在墙边上,一头红发特别显眼,他只穿着薄毛衣,就好像是学校下课时的一次偶遇。 斯内普目不斜视地从那儿走过去,仿佛根本没看见乔治。 我站住脚,用开玩笑的语气问:“我又让你担心了?” “快过来……”乔治这么说着自己走了过来,上下摸了摸我的胳膊,又揉了揉我不停傻笑的脸,“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我。” “我问你怎么会晕倒的,庞弗雷夫人说的止疼药怎么回事,心脏怎么回事?” “……我也说不上来,上次和伏地魔面对面之后,总觉得施咒的时候有点不舒服。但我是巫师嘛。” “他们没说应该去圣芒戈?” “没,”我耸了耸肩,“庞弗雷夫人应付得来,我想应该没大事。” “斯内普一直那么对你……谁在那儿!”乔治和我换了个位置,阴影里的高尔摇摇晃晃地直冲我过来,“他有什么毛病啊?”乔治嘟囔着,并没有给高尔让路的意思。 “乔治,你先去等等我。”我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你们俩,你跟他约好了?”乔治不屑地问。 很快,高尔站在我面前,张了张嘴:“德拉科马尔福去了有求必应屋,德拉科马尔福去了有求必应屋,德拉科马尔福去了有求必应屋……” 成功了,那个害我晕倒的黑魔法,没有魔杖,没有出声,但是成功了! “我知道了,高尔,谢谢。”我低声说着,乔治在后头不停地戳我拽我。我没给他提问的机会,抓着他的手一直穿过小院儿,走到猫头鹰棚屋的楼梯间里,这儿不会有人偷听我们说话。 “是夺魂咒,现在我知道德拉科老是躲在哪了!他这个傻瓜没有我和西奥多可怎么办……” “你?”当然,我骄傲地点了点头,但是乔治却没有我意想之中的高兴。 “段里,”他示意我冷静下来,“段里,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是说黑魔法和食死徒。你不应该对高尔用那个咒语,尤其是它导致你进了医疗翼,不可饶恕咒之所以被称之为不可饶恕咒,是因为它的伤害不可逆——” “一个完美的——没人发现的——禁咒!”我反抓着乔治的手,“你做得到吗,乔吉,弗雷德做得到吗,不行吧?即使是一心钻研黑魔法的斯内普,在我这个年纪,他手里也得有一根魔杖!” 我张开双臂,好让他看清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奥古斯都和他的同伴们一个都逃不掉!如果他们想捞好处,自己也得放点儿血——” 他忽然很用力地把我按进怀里,好像根本就没在听我说话,我按着他的肩膀想挣脱开继续说,但没什么效果。好吧,这不碍事。 “乔治,你知道我是怎么杀掉那个食死徒的吗?”我的手指从他的喉结上划过去,“我当时就这样,离他这么近,手,就放在这儿——如果是你,你能不能逃掉?” “嗯,看起来不行。”他闷闷地说。 “我教你魔咒吧。” “你要教我什么?” “我听说过的,我会的,所有一切!”我说着想跳起来,但他锢着我的力气就好像是要把我按碎,“你应该为我高兴呀,你没办法一直保护我。” 他抱我的胳膊终于松了松,我雀跃地捧着他的脸,用拇指撑起他的嘴角:“乔治,我保护你!” 他就那么看了我很长——很长的时间,最后有点儿疲惫地笑了笑:“嗯。” 我总是很高兴和乔治在一起,只是看着他也好,拥抱也好,亲吻更好。我喜欢他软软的头发,喜欢热乎乎的柑橘的味道,喜欢他的手指,喜欢他的肩膀和膝盖,喜欢所有地方!我喜欢自己有能力保护他的感觉,回寝室的时候宵禁了,我想要再对费尔奇施咒试试——但是乔治就是不同意。 我们在各种密道里毫无意义地兜着圈子,我们偷用辛尼斯塔教授的天文镜,我们跑下山坡上的台阶,冻结一小片黑湖然后跳上去,我们去禁林里找散发着荧光的四叶草,乔治差点儿被马人发现,好在一只欣克庞克吸引走了他们的注意力。 没找到四叶草,乔治在走回城堡的时候把他的那只撕掉一瓣叶子送给我:“喏,反正我运气很好,借你一点儿也没关系。” “你记得你在那个台阶上放烟花给我吗?”我笑嘻嘻地把那只四叶草拼起来,“你那时候说,未来对角巷会有一家属于乔治和弗雷德的店。”
浑水里求生(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