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 “是助人为乐,可不是舍己为人,我说真的,遇到任何不对劲的事都先躲开,别想着你们能救人,如非必要不要站在窗口,尽量避开有坍塌可能的掩体,每天检查门外有没有可疑的标记,如果有客人丢东西在店里直接扔掉……” “拜托!段里!”双胞胎异口同声地喊,“你简直要变成穆迪那样的老头子啦。” “没关系,那也是个很厉害的老头子。” “变成你外公也没关系?”乔治揶揄道。 我又开始摸脖子上的领针。 “段里?”一阵迟疑,乔治没等到我的回答,“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拿这事开玩笑。” “没关系,没什么特别的。” 我厌恶成为他,害怕成为他,结果到最后还是成为和他一样的人吗? 连一件新衬衫都买不起还要打正领带,即使目的是杀人也要尊称对方一声“您”,被德思礼家当成瘟疫一样圈禁仍然要握手道谢……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恪守谁的规矩。 想念他一遍就要承认一遍他死了,于是只好恶声恶气地恨他……明明就在学他的样子,守他的规矩啊……心里还觉得很骄傲,维持着体面的幻想。 很聪明,好可怜。 “先原谅我五分钟吧,两分钟也行,段里——”乔治碰了碰我的手,我顺势回握住他。 “乔治,我不是在生你的气。” “那你在想什么?” “想自己就像他的活墓碑……死人耍个一了百了的小聪明,还装作很伟大……我还不如给自己施个一忘皆空。” 两个格兰芬多显然不习惯斯莱特林的腔调,弗雷德皱眉,乔治低着头,我们就这么沉默着走了很长一段路,我已经开始想什么时间练习超感咒了——“不对。” 我疑惑地看看弗雷德,又看看乔治:“段里,你说的不对。” “啊?” “生命很了不起。” “到处都是。”我对他微笑,心里感慨怎么会有人在乱世说什么生命了不起。 “危险面前你总是很敏锐,但我不喜欢你每次谈到生死的口吻,你这样我很担心——” “我的口吻?”我下意识地躲开乔治的目光。 “有个人跟我说过,死了就是死了,埋进土里,再也见不到了。”乔治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我,“一年级你试过那么多方法,想你妈妈回来,就因为她除了幻想没有留给你任何痕迹——” “乔治。” “——后来,直到你外公外婆去世,你再也没有提过你妈妈。可是你发烧的时候,我听见你叫他们,你一直在念叨,‘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从那时候我就在想——” “闭嘴。” “——我想他们真的没有留给你任何东西吗?那些歌,那些你从来不变的口味,那些战场上的第六感……那些是假的吗,那不算是他们爱你的痕迹吗?” “我说闭嘴。” “不要在夜里哭了,不要再说什么不如施个一忘皆空了。段里,我觉得,不可以假装那些离开我们的人不存在,不可以假装你们的回忆不存在,承认他们的死亡才是他们活过的证据……我第一次考虑这些东西,真不适合我……” “唷——我们小乔吉还是个哲学家。”弗雷德夸张地鼓掌,乔治连忙受宠若惊地鞠躬道谢。 回忆不存在。 雨幕,通往后门的小路,彼得 潘的绘本,男孩,镜子。 我梦里的一切到底是从来不存在,还是从来不被承认? 那感觉仿佛打散了拼图,因为渴望完整而苦苦追寻,却又害怕最后的图像太过恐怖。 “如果哪天我死掉了,你还会这么说吗?”我面无波澜地看着乔治,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像是找茬儿。 “……会,但是我不可能……” “我教你大脑封闭术吧,以免弗雷德给你施一忘皆空。”我把手插进口袋里,甩甩头发走在前面。 天已经近黄昏了,我们做完自己的事聚在一起,说是要练习魔法,实际上已经听乔治和弗雷德插科打诨了一个小时。 乔治想给我扎辫子,其实就是把我的头发玩儿得像仙人掌,弗雷德则在小卡片上画下了我仙人掌的轮廓:“我们新研发了骂人药水,使用者会在服下的一小时内阴阳怪气地无差别攻击每一个他看到的人——灵感来自于你,段里,所以我要把你画在包装上。” “谢谢啊。” “别客气,可惜我得画快一点儿,因为我一会儿要出门,晚饭你们两个想办
活墓碑(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