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猫睡着把死掉的那一只抱了出来,或许是都挤在一起的缘故,它身上也是暖的。迈进结了霜的冬天里,我甚至怀疑,它是不是也会冷。 海格不在小屋里,他的窗户底下已经被一小片沼泽占住了,我知道,那是乔治和弗雷德搞的。我大张旗鼓地挪开那些淤泥,用手帕把小猫的尸体包好,把它放进沼泽边缘的小坑里,然后又用泥盖上了它,牙牙这才在海格的小屋里发出一声吠叫。 城堡那边的窗户开始有人走过,我蹲在地上,一边的辫子散开了,衬衫的袖口沾着血迹,腿上绑着绷带,白色的球鞋上全是泥巴。 身后忽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我抱着膝盖回头看,是海格,他把一块动物的肉按在遍布青肿的脸上,那条肉渗出来的血和他脸上的血混在了一起。 他看见我明显一愣,不知道先把手里的东西藏起来好,还是先把受伤的脸藏起来好。 我抱着膝盖没有动,下巴贴在肩膀上:“嘿,海格,今天过得怎么样?” “嗯,啊,段里,你也挺忙的吧。”海格含糊地说,低着头快速经过我身边,钻进了小屋里。 我这才站起来,于事无补地拍了拍膝盖上的土,晃晃悠悠地回城堡——魁地奇球场爆发出一阵喝彩的浪潮。 原来今天有球赛吗?冬天虚弱的光刺痛了我的眼睛,穿球衣的男孩儿和女孩儿们像鸟一样穿刺在太阳里,鼎沸的人声传来一次又一次——飞得好快啊。 有个人影停在太阳中间,那一瞬间的构图很怪,其他人全都向四边散去,他一个人停在那里,影子仿佛就是看守太阳的锁孔。 不过这画面很快消失了,我揉了揉泛酸的眼睛,既然没课,回去好好睡一觉。 再醒来的时候是下午六点,梦很长很杂,我一会儿变成死去的猫被埋进地下,一会儿又在一个不认识的长廊里转来转去。房间被黑湖水压得一片昏暗,我深吸一口气,把脸埋进了枕头里,有洗发水的香味。 手指被戒指硌了一下,借着微弱的反光,可以看清上面的字母“G”。 乔治打完比赛了吗?赢了吗?格兰芬多在开联欢会吗? “你能不能别走,”就像是排练一样,我自言自语地呢喃,“你能不能别走啊?” 我重新把脸埋进了枕头里。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说出口,他也不可能留下。 艾莉亚?谁在乎。 哈利瞒着斯莱特林在做的事情?无所谓。 我自始至终唯一别扭的,只有乔治那句“我们可能不会在霍格沃茨毕业”,我清楚我只是借着别的幌子发脾气而已。我清楚只因为我不情愿就逼他留下,这是最没道理的事。 真他妈的,我还要在寝室里躲多久…… 要是安舍在学校就好了,我就可以问她这种情况要怎么办了…… 房间里完全暗了下来,我胡乱地辫了一下头发,决定去休息室里找点吃的算了。出乎我的意料,休息室里几乎坐满了人,大家快乐得像是在开联欢会。 “你睡醒了?”德拉科从人群中挤出来,愉快地举了举手里的披萨,“快来——你跟韦斯莱说话了没有?” “没有,我不想跟他说话。你的脸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涂药?”那张精致得像尊小神像的脸蛋上有一块淤青,不过德拉科并没掩饰它,似乎还有点得意。 “收拾那个韦斯莱弄的,不过他们没占到多少便宜,是不是?”他拍拍高尔和克拉布的肩膀,优雅地交叠起了双腿,“别担心我,过两天就好了,韦斯莱可是被乌姆里奇叫去关禁闭了,他罪有应得。” 我拿食物的手停在了嘴边:“乌姆里奇?” “高级调查官对涉及霍格沃茨学生的一切惩罚、制裁和剥夺权利事宜具有最高权威,”德拉科耸了耸肩,“她不会让他们有好下场的,不过,哼,谁叫他……” 手里的披萨被抛向半空,我想也没想地往门外跑,高尔在我身后发出了很大的响动,他似乎试图扑救披萨饼。 我是直冲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去的,直到那张松垮惨白的大脸冲我微笑,我才想起来自己根本就没理由敲开她办公室的门。 “发生什么事了,卢克伍德亲爱的?”乌姆里奇甜甜地问。 我没有先回答,侧身看了一眼她空荡荡的办公室:“没事,教授,我走错了。” “你最好……”后面的话听不见了,我又跑去了礼堂,不在,庭院,不在,那只有休息室—— “小南瓜!”走廊的另一头坐着几个人,乔治正半仰着头,笑嘻嘻地喊我。他鼻梁上有一块擦伤,嘴唇似乎也破了,笑那一下让他疼得呲了呲牙。 “乔治!”他出现得就像是做梦一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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