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真好看。”乔治笑嘻嘻地说着,试图把那一小团花别在我的耳朵上。 “乔治,乔治……等等,你有没有看到刚刚四楼这里的花盆……”我的神经依然紧绷着,毕竟那花盆刚刚离安舍可只有一英寸啊,如果纸条上的恐吓是真的…… “你知道檞寄生的花语是……咳!”我的肩膀猛地一沉,乔治一手拢着我,半个身子紧靠在我身上,另一只手挡在脸前,大片大片的鲜血正从他的指缝淌下来。 那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乔治注意到我的表情,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没事,没事……估计是比例没放对……” 接着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我颤抖着抱上他的腰,好让他能完全靠在我身上,从他那儿传来的每一次战栗都像是一根刺从我心脏穿过。 弗雷德笑着走来接过乔治,对我说了些什么,还拍了拍我的头,我只听见乔治嘟囔了一句“倒霉”和一句“等一下”,然后他们就迅速从我视野里消失了。 明晃晃到刺眼的鲜红色还留在地板上,同样在离我脚边一英寸的地方。 我明明把视线落在血迹之上,大脑收到的画面却总是周围同学诧异的脸,是缺一个花盆的窗口,是匆匆路过的鞋子—— 我蹲了下来。 想想办法啊段里,动脑子思考啊……快点,现在你该做什么! “同学,你没事……”一只手拍在我的胳膊上,周围人越聚越多,一张张陌生的脸俯视着我。 我没理睬,深吸了一口气,撑着地起身,拨开人群朝楼下逃——一层,两层,三层,四层……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在那儿等着我,魔药教室也在那儿等着我——我把自己关进了教室里面的柜子里。 阴冷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扑了过来,自己的喘息声逐渐变成了呜咽,我竭力克制着。 那一刻我想到了西奥多,想到了德拉科,想到安舍,想到和他们一起坐在初进霍格沃茨的小船里,坐在车厢里,坐在厨房里……想到一年级德拉科拉着我的手逃出禁林,想到西奥多的莫特拉鼠汁…… 本来,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会和我站在一起的。我攥紧了拳头,左手心黏腻腻的,我把它伸到脸前,张开了五指——血,刚刚落在地上的,乔治的血。 抽泣声开始填满柜子,然后是号啕,一种绝妙的窒息感让我没心思再去思考别的,哭得像个刚出世的婴儿——柜子门被打开了,新鲜空气透进来了,一道不算明亮,但对我来说还是有点晃眼的光也掉进来了。 没想到斯内普本就板着的脸上还能做出更抗拒的表情,他可能是想装作没看见把柜门关上的,但我一直傻乎乎地盯着他看。 “卢克伍德,”斯内普只好说,叹了口气,“别——在我的教室里——表现地像个坏掉的抽水马桶一样。” “对……对不起,教授。”由于哽咽,我说话仍然结结巴巴的。 “从里面出来,或者你还等着谁来邀请你,”不用等谁邀请,我赶紧从柜子里爬出来了,眼睛很疼,腿还有点发麻,斯内普又叹了一口气,“出于道德——好吧,出什么事儿了……” 出于道德——对啊……斯内普现在怎么说也是我名义上的教父,这事儿他得管啊! 我立马强打起十二分精神,狗腿地接过他手里拿着的那本厚厚的魔法书:“斯内普教授,您,有没有什么能追根溯源的魔法,就是一看这个东西就知道它是来自于谁的……” “你又惹了什么乱子。”明明该是疑问句,斯内普却说的十分肯定。 “有人在我的储物柜和书包里放了字条——说我的朋友们会死……” “喔,有谁死了吗?”斯内普的嘴角抖动了一下。 “没有……但是他们真的有危险!虽然我不知道写字条的人为什么盯上他们……” “他们没有危险,小姐,被盯上的人是你,”他斩钉截铁地说,伸出了手掌,“否则,那东西不会被送进你手里。” “呃,教授,现在那些纸条上什么都没有……”这是最令人烦躁的,我没有证据,斯内普勾了勾手指,意思是让我别废话了,我马上把仅剩的那两张空白纸条递给了他。 “隐形药水……”一丝笑声从他的齿缝里挤了出来,“多令人意想不到啊,你一定是过了个开心的暑假,把仅剩的精明留在韦斯莱家当纪念品了——一张用了隐形药水的小字条,就把我们一向胆大妄为的小姐吓得躲进柜子里痛哭……” 我耐心地等他嘲讽完,毕竟和穆迪比起来,斯内普对我温柔太多了不是吗。 “这么说你那些高明的主意,都是靠掉眼泪得来的灵感——”斯内普说得越来越起兴,“那么——告诉我,这小纸条儿上写了谁的名字?
厄运(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