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唯一记得她出生时的啼哭,唯一记得她学走路摔了多少跤,记得她如何拉着风筝跑下山,记得她因为淘气挨过多少打,记得她从小到大所有幼稚可爱的趣事的人。 已经一个都不在了。 她没有了来处,她蹒跚的脚印被抹干净了,她现在刚刚十三岁,无凭无据地坐在这里。谁来证明她不是经夜结成的甘露,不是海市蜃楼,不是咒语制成的幻觉呢? 当事人却很无所谓地嚼着手里被绿叶菜盖全的面包,冷着一张脸在那儿抱怨,说不下去的时候就笑笑,就像在说别人家的事。她使人相信,命运如此待她,是发自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就像你不可避免地想要把一切洁白的东西弄脏。 “你不怕我们说出去吗?”弗雷德突然打破了寂静。 “告诉你们之前我不确定你们猜到多少,告诉你们之后我就能确定你们不会说出去了。”我坦言。 乔治把脑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的呼吸颤抖了一下:“走开,我不是要你可怜,我不用……” “那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不要再担心我会被你的秘密吓跑了,对我也多点信心……” 他可能不会知道,这句话对我来说有多重要,窗外又开始下雨了。 乔治用双臂环住了我,韦斯莱家的孩子怎么都长手长脚的,然后他把我整个人揽进了他怀里,我的脸就贴在他胸口上,属于他的温度和心跳透过衬衫和那层有点扎人的毛衣传了过来。 雨声在逐渐变大,我觉得,好安全。 “乔吉?” “嗯。” “以后可以多抱抱我吗?” “当然。” 就像是一个漩涡,我越是提醒自己不要耽溺,越无可救药地被他吸引,我没有办法不喜欢乔治韦斯莱,我没有办法欺骗他,没办法从他身上挪开视线,更没办法推开他。和他并肩是一件有着致命吸引力的事情,知道让他越远离我越好,我还是克制不住地拽住他的衣襟,扣住他的手,向他求援,向他呼救。 等到我们扭开厨房的锁的时候,大部分学生早已经在梦乡中了,乔治先钻出去确认费尔奇在不在附近了,弗雷德紧接着要跟上。 “嘿,弗雷德。” “什么?” “看着他,别让他去找莱斯特兰奇的麻烦,你也不要去。” “你怎么这么自作多情……” “答应吗?” “行!”他又朝门伸了一次手,又停下了,“你怎么不跟乔治说这话?” “大概因为你比较讨厌我一点?” “讨厌你……”弗雷德表现得就好像我给他讲了个笑话,“别蠢了,我不讨厌你,即使是一开始让你离乔治远点,动机也不是因为讨厌你,明白了吗?诶,既然你跟我弟弟在一起,是不是得叫一声好哥哥我听听?”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不叫拉倒。”他可算是把那扇门拉开了。
坦言(3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