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教授,它们是活的。”我坐在魔药教室里,看着面前坩埚里活蹦乱跳的癞蛤蟆,不知道怎么把它们的脾脏分出来。 “是啊,碰巧的是,我以为你也跟它们一样,尚有自主行动能力。”斯内普坐在讲台前,音调不急不缓。 “你是要我杀了它们。”我依然没动。 “你以为,禁林里有成群成片的死□□存在就为了供霍格沃兹全校上魔药课?”他不耐烦地站了起来,黑色的袍子在空中翻飞着,站到了我的桌前,“快点动手,卢克伍德小姐,这是你的禁闭任务。” 我试着拿起桌上的小刀,贴近了一只□□,另一只手按住它滑腻腻的皮肤,它冲我好奇地眨了两下眼睛。 “我做不到。” “就像你下午对毛虫那样——用热水烫一遍,然后从颈下割到腹部,将皮割开,破坏皮下黏膜,刀尖向上划开,别弄坏脾脏——你想让我说几遍?”最简单的词句也能让斯内普说出冷笑的意味来。 “我下不了手。” “听说弗利维认为你在决斗场的表现很出色。据我所知,我们这位对冷血动物含情脉脉的圣人,可不止一次对自己的同学——甚至是兄弟大打出手,我想你很引以为傲吧?即便枯燥、乏味、无用的魔药课学得一塌糊涂,可仍有魔咒成绩拿得出手,足够自己在学校这个小圈子里出尽风头,是吗?”我没接话,斯内普的嘴角抖了抖,“让我告诉你,仁爱的小姐,如果你的目的不是成为一个屠戮机器,如果你不想提前自己的死亡时间,如果你不是一个只会提着脑袋往前冲的莽夫——就该把这门精巧奥妙的学科弄弄明白,给自己省点力气!” 他围着我,边说话边四平八稳地踱着步子,就像我是什么需要他吟诵咒语才能开启的法门。 “什么时候该果断行动,什么时候该按兵不动,什么时候该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你大概从未用你那可怜的脑子思考过,喜欢和大多数人一样称自己不计后果的心血来潮为勇气。只可惜,能真实地抵达你所谓的梦想的,能确切地抵达目的的,不是不顾一切投入想象的狂热,而是务实、谦卑的,甚至你自己都看不起的可怜的隐忍。*” “教授,您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我很笃定,邓布利多一定是把我家里的真相告诉他了。 “我不需要听说什么,任何人只要看看你那张把复仇之火刻进眼睛里的脸,就能明白你心里在打什么蠢主意。感谢你的外貌基因更偏向你母亲吧,我是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才没有将你开除!”他终于停止了一长串的吟诵,又一次嫌恶地瞪了我一眼,也没留下任何关于如何处置我的要求,自己离开了教室。 我坐在那儿,看了看坩埚里一蹦一蹦的□□,戴上了手套。 我在教室后面的石盆那儿洗了好几次手,晚上地下的水冰地手痛,无论我怎么洗都似乎还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腐烂的味道。 “噢——这手怎么也洗不干净哪,谁知道那老头子,居然有这么多血!”我吃了一惊,忙关上水龙头看向教室门口,是拉文,一个六年级的拉文克劳,和我一样加入了弗利维的乐队,“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吗?我在你的谱子底下看见几张莎士比亚的话本,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喜欢这位遁入麻瓜世界的剧作家。” “噢,麦克白,我小时候喜欢和朋友演着玩儿……”我定了定神,“你怎么会来魔药教室?” “我们最后一节课是魔药课,我把东西忘在这儿了,我吃过晚饭才来拿的,这个说辞还满意吗?”拉文笑吟吟地冲我眨了眨眼,拉过我的手不知道施了个什么咒,“这样就好了,斯内普一定是让你处理什么活物了吧,我上一次是蝙蝠。” “谢谢,蝙蝠啊……”我的胃又一阵翻滚,想起西奥多叫我查查卢西塔的话,“呃,拉文学长,你认不认识和你同年级的莱斯特兰奇?” “我不太擅长和人交往。快上去吧,趁晚餐还没结束——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在找你。” 乔治在找我?我又跟拉文说了声谢谢,沿着长阶梯跑上了楼,礼堂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乔治跟弗雷德靠在墙边掂着手里的什么东西,我站在门口区分了大概两三秒,小跑着奔向乔治抱住了他:“乔吉!” “小蛇已经连自己的男朋友都分不清了吗?”旁边传来很不满的声音。 “别搭理弗雷德,你叫我什么?”乔治非常受用地拍了拍我的头。 “乔吉。” “真好听,以后就这么叫。”他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后面了。 “真恶心,我要吐了。”弗雷德放弃了伪装吐了吐舌头,我忽然觉得兜帽一沉,不用猜,他肯定是把臭蛋放进我的帽子里了,我把袍子脱了下来。 “嘿,中午我们在走廊看见了,你那瓶药剂洒了斯内普一头。”“你跑得
坦言(1 / 3)